“在滇南寶山一帶,舅舅在那有著十幾坑的翡翠礦脈,現在都便宜那些該死的蠻子了。”他舅舅現在一提到緬族就咬牙切齒,一口一個蠻子的叫著,沐天澤估摸著他損失的不輕。
“舅舅你給我詳細說說這次的情況。”沐天澤沒想到關於這次事件自己身邊居然就有一個親身經曆的人,湊近了要他交代清楚。
他舅舅得了令,興奮的滿麵紅光,把自己的經曆講的是唾液橫飛生機盎然:“是,要說這事也透著詭異,往年緬族也是不時地劫掠,不過他們都是小股的山匪,主要就是搶糧食,而且搶了就跑,從不多待。我那礦山上有四千多人的護衛,另外還雇了馬幫,所以那些蠻子不敢來犯,一向也沒什麼事。這次特別邪性,差不多有好幾萬蠻子,還有戰象,是他們的正規部隊,最驚人的是他們居然還有佛朗炮,幾炮下來,我的護衛是死傷大半,我是好不容易才撿了條命回來啊。”
“佛朗炮?那是什麼?”沐天澤此時還真像個好奇寶寶,捧場道。
“那是洋夷造的玩意,不過卻是比咱們的火炮厲害不少,打得也遠,我估計得有六七裏地呢。”他舅舅一臉看我見識多廣的模樣說道,渾然忘了那就是讓他屁滾尿流傾家蕩產的罪魁禍首。
“這樣啊,舅舅,你放心吧,你的玉礦外甥親自去給你討回來!”聽到有洋炮,沐天澤的心思一下就活泛起來了,心想看來這回他是很要必要親自去看一看了,沒準會接觸到開始開展殖民活動的西方人,雖然現在明朝還在以蔑視的口吻稱他們為洋夷,但是二百多年後,他們將成為中華民族的噩夢,成為某些人口中的洋大人,就是現在,從這位猥瑣的舅舅口中,沐天澤也知道西方人的火器已經開始超越了明朝這個火藥的母國了。
有了主意,沐天澤不再遲疑,立即命護衛的莊兵去通知四位家將,餘兆元和一幹幕僚。而他則寬慰母親幾句,並留舅舅在沐府多住幾天後,帶著夏荷出了金鳳樓直奔演武場議事廳。
說實話對於自己的這個舅舅,沐天澤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太猥瑣,而且見了他表現的那麼生分,甚至有一絲害怕,至於嗎?看看他後來那受寵若驚的樣子,比府裏的閹奴也強不到哪去。
還是一旁的夏荷知道沐天澤的心思,小心的給他解釋了一番前因後果。原來這陳銘揚也就是他這位舅舅一開始並不這樣,而他和沐府其他人也都能自在的說話,唯獨沐天澤他這個嫡親外甥不行。
原因都是因為在沐天澤小時候有一次他這舅舅逗弄他一不小心把他給弄傷了,蠻橫的沐啟元知道後把他這舅舅狠狠修理了一頓,並嚴令他要安守本分不得逾矩,否則要了他的命,加上後來沐天澤也對他不怎麼親近,因此鬧成這副模樣。
沐天澤聽說原來是之前的自己的緣故,頓時有些訕訕,心想那可怨不到我的頭上,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呢。
眾位家將家臣也早就從塘報中知道了消息,都在等他召集定下方略,因此很快就聚齊了。
沐天澤甫一坐好,還沒有尋思好怎麼開口呢,坐在右側第四位的方元成突然出列,單膝跪地抱拳道:“侯爺,屬下請求帶兵出戰!望侯爺成全!”
見他如此,劉文遠和白展翼也都出列請求出戰,隻有蘇廷芳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沒有摻和,實在是他心裏清楚地知道,沐天澤絕對不會派他出外領兵,想也是白想,就不費那個勁了。
“看來大家都聽到消息了,我說今天怎麼來的都這麼快呢,三位叔叔精神可嘉,士氣可用啊,不過還是先起來吧,這個領兵的事兒待會再說,起來吧。”沐天澤笑嗬嗬的把他們誇了一番,然而並沒有馬上就做決定,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好坐回座位,隻是心裏都憋著一股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