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成趕緊攙扶起這酒樓掌櫃,作難的看向沐天澤,沐天澤也是長歎一聲,對蘇大成搖了搖頭,蘇大成會意,對正和官軍劍拔弩張的對峙的屬下道:“讓他們滾!”
“滾出去!”一幫親衛齊聲對這群官軍大喝道。
這群官軍剛要動手,領頭的大漢舉手道:“爺們們,咱們走。”
經過蘇大成身邊時,那大漢狠狠撞了一下蘇大成的肩膀,感受著半邊身子的酥麻,撂下一句狠話:“行,你們有種,俺記住你們這群人了,有本事別走。”說完帶著一幫屬下出了酒樓。
看著這群官軍的背影,蘇大成扭頭恨恨的對酒樓掌櫃道:“你這老頭毫不糊塗,怎麼還幫他們說話,我們是在幫你要錢啊?!”
“謝謝好漢,隻是我們這酒樓經不起好漢們折騰啊,不過好漢也是一番好意,今日好漢的那一桌酒菜就不收錢了,算作我們的一點敬意。”掌櫃的感謝道。
“不行不行,吃飯給錢,天經地義,我們怎能占你便宜。”蘇大成連忙搖頭拒絕。
沐天澤上前問道:“請問掌櫃的,這夥官軍天天來嗎?”
“也不是天天來,偶爾一次。”掌櫃的言辭閃爍的道。
一旁看熱鬧的中年食客突然站出來說道:“老張啊,他們都走了你還怕什麼?這位貴人,小老兒不怕告訴你,那一夥官軍那哪是天天來呀,他們幾乎是頓頓都來,他們還不讓這香滿樓關張,次次白吃白喝,可苦了老張他們師徒了。”
“沒人管嗎?”
“誰管?如今這遷安城裏的知縣、縣丞、捕頭甚至那些訟師秀才全都讓韃子給擄了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全都要聽那些當兵的話,要是不聽,他們當場就能要了人們的命啊!”那中年人義憤填膺的道,說到後來已是氣的渾身發抖不能自製。
中年食客的一番話激起了其餘食客的情緒,人們紛紛激動地議論起來。
“現在這世道!哎!沒法說了,怎麼都是老百姓遭殃啊!”
“就是,這女真人前腳剛走,官軍後腳跟來接著禍害俺們。”
“要我說,這官軍還不如韃子呢,韃子們吃飯都知道給錢。”
“你放屁吧!之前咱們叫韃子燒殺搶掠的時候你忘啦?城外邊死了多少人?這韃子吃飯給錢那是韃子頭叫什麼黃太吉的後來才下的旨。”
“聽說永平府的人都讓韃子給殺光了,房子也燒了,別提多慘了,那些韃子就是畜生。官軍和他們也差不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世道真是誰也不讓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活啊,且捱著吧,說不準哪天就輪著咱們自己各兒了。”
“唉!啥時候是個頭啊?”
沐天澤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一語不發的聽完後結賬出了門。剛剛走過一處民宅,就聽見裏麵傳來女子的尖叫聲求肯聲和男子的喝罵聲,沐天澤見街坊鄰居家家緊閉大門,沒有人打算出來相幫,心中預感多半又和那些兵匪有關,於是一揚手讓蘇大成帶人進去料理,他則抱著永寧在外麵等候。
隻聽一陣怒喝和劈裏啪啦的打鬥後,蘇大成等一眾親衛押著一群人走了出來,沐天澤仔細一瞧,不是冤家不聚頭,果然還是剛剛在酒樓吃霸王餐的那群官軍。
隻見那領頭大漢一邊不停地掙紮一邊嘴裏喝罵著:“****娘,又是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處處和老子作對?老子告訴你們,老子是祖大都督家裏的家將,識趣的快快放了老子,老子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沐天澤不理這大漢的叫囂,捂著永寧的耳朵問道:“大成,裏麵怎麼回事?”
“回少爺,這幫畜生看這家媳婦漂亮,入室想要糟蹋人家,還把這家的老爺子給殺了。”蘇大成氣憤的道,最後猶自不解氣的狠狠踹了那領頭大漢後背一腳。
沐天澤平心靜氣的問道:“我這屬下剛剛說的,你們認嗎?”
那大漢被蘇大成踹了一腳,怒火更熾:“日,你誰啊?小毛孩崽子!這男人睡女人天經地義!至於那老頭是他不禁摔,老子一推他他就死了,怨得了誰?少說廢話,快******把老子放了!否則,等老子的兄弟們找來,老子第一個弄死你!”
“堵住他們的嘴,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