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敬長兄如父的山子巽來說,敢非議大哥的玄妙子當然不能忍。
有著跑去當yin賊的師弟,卻一直姑息養奸,毫無作為,任由他毀害女子清白,等到被人除害了才站出來說,那是我師弟,人品再壞也有同門情誼,做錯了事應該以門規處置,你們殺了他,我就要給他報仇。
感情那麼好,你幹嗎不早點站出來呢?早點門規處置也就沒那麼多幺蛾子?
這種人被滅也是門派中的幸事,你應該登門道謝,感謝六道教幫你除去了門派敗類才對,居然敢打著私情的名頭,混淆黑白正義,企圖引導輿論,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抱著以上認知,山子巽自然不會對玄妙子客氣。
熟悉嶽鼎三兄弟的人都知道,三人中最不該得罪是山子巽。嶽鼎胸有千濤頃波,對小事的衝突並不放心上,而且他是講道理的人,道理說得通就會放人一馬,而丘離性格放蕩不羈,隨心所欲,大抵上是吃軟不吃硬的,唯有山子巽專於心計,而且少與兄弟以外的人交流,出手更是不留情麵,能把人死裏整,那種專門隱於幕後出毒計的策士差不多就是他的形象。
當嶽鼎聽到三弟對黃元吉的命令後,腦中浮現出了一句話:誰讓我一時不痛快,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因為玄妙子營造出來的局勢,令觀眾都生出一種認知,似乎他因私廢公是值得理解的,人非聖賢嘛,而對方是哀兵,六道教若應戰,勢必不能下殺手,否則難免落得一個狠辣無情的評價。
而六道教若拿出玄鶴子曾經幹下的惡事作為指責,玄妙子就能以人已死,死者為大的理由進行推脫,他們若一味揪著不放又顯得氣量狹小。
所以,山子巽沒有選擇辯駁,而是應戰,並且是以不殺死對方為限製的戰鬥,因為有的時候,死亡並非最重的懲罰。
玄鶴子身為采huā大盜,一身本領中最厲害的武學毫無疑問是輕功,而作為同一師承的玄妙子,擅長輕功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且他先前的出場表現,也同樣證實了這一點。
山子巽的想法十分簡單,就是要在你最擅長的領域將你狠狠踩下去,把你的尊嚴打得體無完膚。
黃元吉得令之後,沒有急著去跨鎖鏈,而是站在懸崖邊上,伸出手感受氣流轉向,等到一陣山嵐從背後吹拂來時,立即撐開雙臂,雙袖一蕩,滑翔而出。
在空中,他的身子如大鵬鳥般飛翔而出,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接著氣流向上懸浮,軌跡如同在機場上奔跑後再起飛的飛機一樣。
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踩鎖鏈一下,空蕩蕩的不著力,旁觀者中不間斷的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感歎這少年膽子夠大的,畢竟於常人而言,隻有腳踏實地才能生出底氣,有些人即便能做到這種事,也不敢去做,試想人在空中,下方是萬丈懸崖,而自己並非擁有飛行的能力,僅僅是借著氣流滑翔,一旦動作上稍稍出現偏差,就是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要做到這點,本領倒是其次,心態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不知道,對於六道教的弟子來說,這種事情太常見了,他們若要下山,都是直接從懸命峰上跳下來,使用鳥渡術著地的,因為他們嫌康莊天梯的速度太慢,令人好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