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嘴皮子功夫,我的確是有所不及,但勝負是用雙拳打出來的,而不是用嘴說出來的。”
山子巽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接著雙袖一蕩,向外飄飛而出。
此時恰逢山峰上吹起一股逆向氣流,以高峰山嵐的迅猛,加上沒有大地作為承受麵,常人不從鎖鏈上墜落深淵就是萬幸,輕功高絕的武者都會選擇借著風力後撤,退回原來的山峰,等山嵐過去後再選擇前進,所以不少人抱起了幸災樂禍的心態,想要看人出醜。
誰知,山子巽既沒有後退,也沒有打出掌勁抵擋,而是正麵迎著山嵐衝了過去,在穿透過程中,他的速度竟是沒有減緩。
“該不會……沒有風吧?”
中指峰上的一人剛剛說出懷疑的話,呼嘯的冰寒氣流便迎麵而至,倒灌進嘴裏,令他說不出話來。
落在修為高深者眼中,便能察覺到,山子巽並非沒有采取應對措施,但是動作很不起眼,隻是在穿梭的過程中微微擺了一下身子,稍稍改變了一下角度,結果就起到類似遊魚甩尾的作用,而冰冷的氣流在經過他的身子時,也會像遇到礁石的水流一樣分開,因此並沒有起到阻礙作用。
這種奇異的表現,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以無厚入有間,庖丁解牛?”
“但能做到這點的隻有鋒利的兵刃,像人這麼厚的物體,怎麼可能有無厚的效果?”
“也許不是武學,而是術法也說不定,風係術法就能起到排開氣流的效果。”
法琉璃轉頭詢問嶽鼎:“這就是你們這幾天修煉的諧之道?”
“嗯,天地視為一個整體,是完美無瑕的,但分散到個體上,無論是旋風還是河流,都有著不諧之處,隻是與我遵守‘有不諧者吾擊之’的武道不同,三弟融合道家理論,走的是‘有不諧者吾納之’的武道,從不諧之處入手,再與之融為一體。”
六道教中,目前掌握了諧之道的隻有嶽鼎和山子巽,這門武學對數理方麵的能力要求極高,因此以資質論,剩下中也隻有夢芸具備資格,其餘人等除非花數十年功夫浸淫下去,否則永遠隻能徘徊在門外。
見山子巽站到了擂台上,那名奕天館弟子先是收起了因對方輕功而產生的震驚,然後抱劍道:“閣下就是山子巽?吾乃奕天館弟子王……”
山子巽擺手打斷:“一招機會,若你不敗,再讓我記住名號吧,注意了,我要攻擊你的左胸!”
這名王姓弟子臉色一變:“你!竟敢瞧不起奕天館,你將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出招吧!”
“第一,我並沒有瞧不起奕天館的意思,我隻是瞧不起你,當然你若非要給我戴上這頂帽子,我也不在乎;第二,我已經出招了。”
王姓弟子一愣,隨即低頭看去,就見衣服右邊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被勁氣割開的破洞。
“你是什麼時候……”他連忙運轉弈心經,強壓住震驚的情緒,“可惜你弄錯方向,這是我的右胸不是左胸。”
他連忙擺出滴水不漏的防守劍勢,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山子巽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淡淡道:“誰說我弄錯方向的了?右胸的豁口隻是我順手附贈的。”
王姓弟子再度低頭,果然在衣服左邊胸口的位置也出現了一個同樣形狀大小的破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非常確定,自己第一次低頭的時候,左胸並沒有豁口,絕對是後來加上去的,可是若說第一次是大意所致,但第二次他已經全力戒備了,結果連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的手都沒有感覺到。
“我……認輸。”
王姓弟子屈辱的收劍入鞘,失魂落魄的離開問鼎峰。
因為兩人的對話並沒有用內力擴散開,所以除非是懂唇語的人,否則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還沒開打呢,那邊的就認輸了,該不會早就串通好了打假賽吧?”
“你是傻瓜嗎,勝負雙方換一下倒是有可能,可現在認輸的一方是奕天館的弟子,他們有必要去巴結一個小門派嗎?就算要故意認輸,也不能弄得這麼明顯。”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知道,也許那個名叫山子巽的家夥用銀票把對手砸暈了。”
在場中人,大約有九成沒有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剩下的那一成,則是個個麵色凝重,眉頭虯結成一團,嘴裏喃喃著:“好快的速度。”(/皮,皮。無,彈.窗,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