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下,那白獸依然躺在地上,但是它的腦中卻恢複了短暫的一點意識。它在心裏低喊著:“倩兒,倩兒……你在哪,是你回來了嗎?”
天空中依然刮著狂風,風肆虐地想要去吞沒它殘存的意識。它重重地呼吸著,那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有力。
那股芳香還在!對,就是那種芳香,那種公主身上特有的芳香。它一直忘不了那個味道。
剛才那女子靠近的時候,它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味道。它猜她一定就是公主,是她朝思暮想的倩兒。它一直相信公主沒死,公主不會死。
那日,公主偷偷的逃跑,被女王發現,派士兵追她至幻橋處。沒想到公主性烈,執意與女王對抗,導致女王大怒。而那日,他也在那些士兵當中,在幻橋處,他親眼看到她與外界的那位男子從幻橋中央處摔落下去。他的心頓時碎裂,心中一百個懊惱,自責,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阻止。其實,他又何曾能阻止得了公主。他隻不過是公主身旁的一名侍衛,一名貼身的信任的侍衛而已。他隻能將這份喜歡,這份愛默默地放在心間。
他知道他的職責是守衛公主的安全,守衛這片森林,誓死效忠於女王。而他的失職,讓女王憤恨於他,女王本想一劍殺了他,但是念他跟隨公主多年,又立下不少戰功,所以就讓女巫將他變為怪獸,自身自滅於這林中。隻有當日月交替之時,他才能幻化成人形,但那也隻不過是短暫的一刻。
現在,他知道公主沒死,那份雀躍,那份歡喜湧至心田。他想跑過去,抱住公主,告訴她,:“公主,你平安回來就好。”隻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因為,因為現在他是一隻獸。它是一隻可怕的白獸,是一隻會吃人的白獸,任何人見了都會避而三尺。
情還在,隻是它卻無法靠近。近在咫尺,卻猶如天涯。一切恍如隔世,一切又那麼遙不可及。昨日的夢,已在今晨醒來。老天為什麼如此弄人,為何它每次見到公主總是如此的狼狽?
風呼呼地怒吼著,那聲音是如此的哀愁和悲傷。那白獸躺在地上,突然一躍而起。果果以為那白獸受了攻擊,會更加的狂怒,要向她撲來。卻沒料到那白獸隻是用憂鬱的眼神看了她又看,而後轉身離開消失在這林子裏了。
果果一臉的迷茫,前一刻還凶狠的怪獸,為何這一刻卻性情大變。難道她真有那麼厲害,能打敗怪獸。果果不禁在心裏自誇到,:“看來我果果還真是個練武奇才,功夫這般了得。”
雖是如此,但是果果還是很懼怕,這裏充滿了危險,充滿了刺激。她不能夠放鬆警惕。
斷崖下的洞口依然開著,果果撞著膽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她想看看這個洞通向哪裏,裏麵又有些什麼特征。
那洞很長,很黑。果果摸黑在洞裏穿梭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累了倦了,想要停下來休息,卻聽見潺潺的水流聲從不遠處傳來。也許在這一會兒,就能見到光明。果果帶著希望往前走,果真看到了亮光。那亮光是從外麵照進來的,此時這洞裏已非常明亮。
慢慢地,慢慢地,她聽見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
“找到公主的下落了沒有?”
“還沒有”。
“一定要多派些人手去找公主,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地方。”那人嚴厲地說著。
果果在心裏想,:“是誰這麼好心,難道是女王派來找她的,看她摔死了沒有?”
可是她還沒來得急高興,又聽見一個聲音在說,:“找到公主,一定要把她殺了,千萬別讓她活著回來。”
“可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公主已死,還有那個必要嗎。”
“斬草就要除根,畢竟我們沒有發現公主的屍體。我們隻是編了一個謊言,來騙過這些善良的臣民。我們隻是用了一具和公主差不多高瘦的假屍體,來掩人耳目。想那公主是墜於橋下,溺水死亡。在水裏泡了這麼長時間,臉上身上的肌膚早已變形,誰還認得出……哈哈哈哈……"那長笑聲震人耳目。
是誰這麼狠毒要置她於死地,竟然還敢亂殺無辜來冒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