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仍在飄,思念的心卻在疼痛中被澆灌。是說起又被放下,還是放下又被說起?
曾經的相依為命,而今隻剩下孤身一人。是誰這樣殘忍,偏要在雪中加霜。一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蘇醒的,生活就像是一麵被折射的鏡子,當所有的一切隻剩下蒼白的原點,又有誰去在乎它的未來?
雨仍然在不停地下著,而她的心卻沒有傘去遮擋悲傷的雨。找不到合適的傘去帶,她寧願就這樣淋著。
夜伴,孤燈,隻有清寂的冷……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淒離的秋,悼念離去的親人……
這兩天,康諾和莊少總是抽空閑來陪一可,好安撫她難過的心。自從一可的父親生意失敗後,一可的家庭生活狀況就每日愈下。一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可是聽父親說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隻是後來由於身體不好去世了,那時她還在繈褓中。她一直跟著父親相依為命,雖然家庭衰落後,生活不像以前那樣風采,但也不至於拮據到窘迫的境地。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心情不好,總愛喝點酒抽點煙來解除苦悶,他的身體狀況也不會這麼遭,說不定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康諾看著這兩天因為心情不好憔悴的一可,露出了憐憫之情。想想當初,他,一可還有果果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因為果果,他想她會愛上一可的,必竟她是個各方麵都不錯而且又自力更生的好女孩。後來鬧的這麼僵,誰也不願意。可是誰又能想到會是那樣呢?
康諾輕輕地攬著一可的肩,略帶心疼地說道,:“一可,節哀,要注意身體,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別把自己弄垮了。”
“康諾……”一可止不住地大哭起來,仿佛這兩天被壓抑的情緒一下子得到了舒緩。
“我的親人都沒了,以後我要找誰去訴說我的心事?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丟下我孤身一人在這世上,為什麼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一可絕望地說著。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細細密密地落在她黑色的小外套上。
“你不是孤身一人,以後你還有我,還有果果,還有很多很多關心你的朋友……”'康諾關切地說著。
“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康諾繼續說道。
“那邊還有些東西是我父親留下的,你幫我整理整理,我不想看到,那樣子會更加的傷心,你自己幫我看看,需要的就留下,不需要的就扔掉吧。”一可有氣無力地說著。
“好的,那你就先趴這休息一會,我過去整理整理。”康諾回答道。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雖然沒有以前一可她們住的大豪宅那樣豪華,但也布置的相當雅致。在一可父親的書房裏,書架上放了很多書,它們擺放的很是整齊。每本書都被做了標記,想必一可的父親是個極其愛書之人。
康諾把那些書一排排一本本的拿下來,用紙箱打包裝起來。在他拿起最後一本書的時候,由於不小心,書掉落到了地上,從書裏蹦出一張照片,還有一封簡短的信。
康諾好奇地撿起遺落在地上的照片和信件看了起來。這是一張略顯發黃的照片和信件,想必年代有些久遠了吧。
照片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在一個非常美麗的草原上看著夕陽。從背影看,那女的有些悲傷和落寞。照片的背麵寫著拍攝地點:奇幻世界。拍攝人物:……那後麵的人名被人用油筆重重地抹去了。
康諾又看了看信件,隻有短短的幾行字,沒有稱呼,沒有落款,但卻看得出是心靈相通的兩個人才看得懂的文字。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想你卻不能在一起。我知道我母親的殘忍,她會拆了我們,要了你的命,為了你的安全,我隻好同意她的哀求。她必竟是我的母親,我不忍她以死來威脅,就這樣吧,來生再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愛你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我們從此以後便是陌路,魚與鳥的距離無可逾越,再見我的愛人……不要來找我,替我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一可……"
信被康諾看了又看,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一可這些,輕輕地將那信件折好連同那照片一並放在了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