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對他這幅伏低做小的姿態很受用,忍不住抿嘴一笑。
席欒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手掌撐著,翻身躺在她身邊。
穆槿推他,“你還沒洗澡呢。”
席欒含糊地說:“剛才洗過了。”然後躥進被子裏……
被子隻遮在穆槿的腰腹位置,席欒躥進去,被子就像個會蠕動的碩大蟲子。
床頭的燈光有些亮,席欒伸手調到最暗,光線變成了輕柔的橘黃色。接著,他聽到穆槿輕緩平穩的呼吸聲。
席欒突然想到,這一晚,他們都沒做措施。而且,今天並不是安全期。
如果能有……
這次一定珍惜。
席欒生命一共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大寶,另一個就是那個未出生就去世的可憐孩子。大寶疾病纏身,他每次見到大寶,就覺得心疼。即便大寶不是他的親子,他也為生命脆弱而唏噓。至於那個孩子……更是他心中的痛!
他一直想要一個健康而可愛的孩子。
席欒這樣想著,抱著穆槿陷入夢鄉。
第二天,穆槿早早醒來。
席欒仍在睡覺,被穆槿的吵醒,隻咕嚕了一聲,就翻了個身,抬胳膊遮住眼睛,似醒非醒地問:“幾點了?”
穆槿看了眼床頭腦中——差五分七點。一到七點,就會響鈴。
穆槿想了想,反正今天是周末,兩人都不用上班,幹脆讓席欒睡個懶覺,她去做飯,做好飯再把他叫醒也行。
穆槿想的很好,卻忘了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不速之客。
因為房間中很暖和,穆槿就穿著睡衣到了廚房。在她離開後,穆婷悄悄進入主臥室,躺在穆槿睡的位置。
被褥中,混合著兩人的味道——幹淨的鮮橙味。可見兩人同用一份洗漱用品。但男女體質不同,這個鮮橙味又有微妙的差異,尤其是夾雜著男性荷爾蒙,讓穆婷全身都在顫抖。
她來之前,和白婧學過一些理論知識,知道清晨男人都是很容易……
穆婷從身後摟住席欒,摸著他胸口,卻不敢和她靠的太近。畢竟穆婷第一次和異性接觸。知道如何做是一回事,真正做是另一回事……
男人的皮膚,真的和女人不一樣,有些粗糙,幹澀……
穆婷深呼吸,盡量適應這種環境,冷不防被手腕被鉗住,力道大得讓她有手腕要斷掉的錯覺,她一下子尖叫出聲。
穆槿在廚房打雞蛋,聽到樓上有女人的叫聲,當即放下雞蛋,衝到樓上。
此時,穆婷窩在被褥中嚶嚶哭泣,席欒黑著臉,套上長褲,仍果著上衣,手中夾著煙卷,皺眉看向窗外,很煩躁的樣子。
其實席欒剛才隻是睡了個回籠覺,意識處在半醒半睡之間,他能感到有人爬上床,他以為是穆槿給他意外驚喜,但卻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他沒多想,香水而已,那個女人不會用?但這個女人和穆槿的手法明顯不一樣,怯生生的,倒像是第一次,需要人來調教引導。
他睜開眼,看到一隻染著指甲的手。
穆槿因為會彈鋼琴,一直保持剪指甲的習慣!
這個女人……
他抓住這隻手,把身後這人掀到一邊,像鯉魚打挺一樣從床上躍起,這才看清爬床的,居然是自己的小姨子。
這小姑娘到底想什麼呢?
好好的學不上,非要到公司惹是生非?
穆槿對她還不夠好?居然跑來借用穆槿的名義,翹穆槿的牆角?
或者說,她認為他席欒,就是個見個女人就會上的好色之徒?若是他再年輕幾歲,血氣方剛,確實有這份心思,但他經曆太多,得到失去的也多,早就知道什麼值得珍惜,那些肉·欲根本不放在眼裏。
這小姑娘,什麼都沒弄明白,就敢過來胡作非為!
席欒真搞不懂女人的思維。
但真正讓他介意的,是這小姑娘居然在大清晨這麼重要的時候嚇唬他,不僅嚇醒了他的美夢,讓他現在都有些頭疼,還把他……嚇軟了。
萬一他以後留下陰影,早上都……怎麼辦?誰來負責責任?他以後怎麼和穆槿交代?
席欒越想越氣,忍不住點燃一支煙,就見穆槿出現在房門口。
他懶得解釋為何穆婷會出現他們的床桑,更不想說為何這小姑娘一直哭,直接越過穆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