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結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微醺了,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煩惱,即使是這些站在社會最上層的名流們,也有自己難以抒發的情緒,他們需要發泄,需要放鬆,而他們的放鬆就是將自己置身於這樣的酒會派對中,推杯換盞之中,嬉笑來往之間,上演著名利的遊戲,他們都是這遊戲中最好的玩家,隻談風月,不談情誼。
而白焱也在今晚的遊戲中,盡力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一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孩,一個看起來就沒有嚐過人家疾苦的富家小姐,一個憑借著爺爺的名頭就敢在這裏放出豪言要發展祁陽經濟的繡花枕頭,不知天高厚,白焱甚至可以猜測出今晚這些賓客會如何評價自己。
派對結束之後,白焱拒絕了顧鵬飛送自己回家,顧鵬飛也沒有堅持,和派對上一個看起來和他很是熟絡的名媛攜手離開了,白焱站在酒會的大廳中,剛才還觥籌交錯的場景,現在變得一片狼藉,工作人員訓練有素的撤除著場內的置景。所有的繁華都會一一落幕,而這好像從始至終都與自己無關,白焱內心沒來由的升起陣陣悲涼。直到酒店經理禮貌的來問詢,是否需要安排車送她時,她才驚醒過來。
白焱開著車行駛在車流量已經不多的路上,她想回長英苑看看孩子們,打電話回去問卻得知孩子們都早已經睡了,白焱心中更是覺得空落落,她將車繞著高架橋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決定回公寓去。
她從地下車庫走出來的時候,隱約感覺到有人正在跟著自己,但昏暗的環境讓她無法確認來人,也許是自己太累了,才會如此多疑。她走進電梯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自己多疑,跟著自己的人正是剛剛在宴會上跟自己吵完架的方以澤。白焱看著一句話也不說,卻寸步不離跟著自己的方以澤,心裏那股沒來由的煩悶被一股強烈的怒氣所替代。
她不看方以澤,也不和他溝通。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沒有停留,方以則卻遲疑的站在門口,在打算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方以澤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覺得憑你一個人的力量能扳倒李羅嗎?”
白焱沒有想到他會主動提及這件事,她倔強的抬起頭看著方以澤,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一言不發。
方以澤伸出手試圖平複白焱的情緒,卻被她避開了,方以澤繼續冷冷的說:“李羅雖然老了,可是他的影響力還在,更何況他還有那兩個虎視眈眈、狼子野心的接班人,你想怎麼扳倒他,憑你的小聰明嗎,你以為你隻要搭上了周老爺子,顧鵬飛就能成功嗎?”
白焱狠狠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幫忙?”
白焱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她想起在酒會上,顧鵬飛也曾信誓旦旦說自己正在做的事也是他要做的,還說會給阿瑤一個交待,而眼前這個人半夜跑來找自己,質疑自己沒有能力為阿瑤討回公道,還義正言辭的問自己為什麼不找他幫忙,她抑製不住大笑起來,笑道整個人都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