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八歲的白焱還叫小乖,她和十一歲的方以澤從孤兒院跑了出來之後,就靠著一路乞討活了一個月,隻是天氣漸漸轉涼,晚上露宿街頭街頭的寒冷,再加上營養不良,一個月後白焱終於再也扛不住,發起高燒來,這讓方以澤慌亂不已。
幸運的是一起住在大橋下的郝大叔將自己這幾天乞討得來的僅有積蓄給了方以澤,方以澤才有錢給白焱買了退燒藥。但是第二天,就有幾個強壯的年輕人,來向所有住在大橋下的流浪漢收取保護費。原來郝大叔攢下了的錢是要給自己交保護費的,交不上保護費的郝大叔被幾個年輕人一陣毒打,方以澤哭喊著阻止,也挨了不少揍。
等小乖從高燒中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睡在一個大通鋪上,原來這些收保護費的人把他們帶了回來了,他們手裏有十來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孩子,小一點的就去乞討,大一點的就去偷竊,無論是要來的還是偷來的,都要統一交給他們,而他們就給孩子們提供吃住的地方。
小乖和方以澤就在這裏住了下來,白天小乖去乞討,而方以澤因為是大一點的男孩,就由他們訓練之後去人流量多的地方偷竊,通常是三個男孩一組,一個偷一個轉手另外一個將盜來的物品藏好,然後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小乖和方以澤剛剛來的時候,因為要錢少沒少挨打,而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其他孩子,大多性格極其冷漠甚至人性中的良善已被殘酷的生活日漸磨滅,在別的孩子挨打的時候他們多以冷漠的目光注視著,甚至很多的時候他們會爭搶彼此的食物,方以澤時時護住小乖,但自己卻挨了許多打。
即使生活如此,但兩人也從未想過離開,他們都是孩子,離開了這裏,他們又要居無住所食無裹腹,畢竟在這裏一日一餐還是可以保證的,尤其是這裏有房間給他們住,雖然所有男孩女孩都睡在一張大通鋪上,但至少不用再冷風吹了。
後來,小乖憑著自己可愛的小臉,和時常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樣子,常常可以要到許多錢,而方以澤也漸漸的在孩子中顯現出了領導才能,所謂的領導才能也不過是可以憑拳頭說話,再加上他的偷竊從未失手,便有幾個孩子總是跟著他,想和他混在一組。小乖總是想,是不是挨得打多了,就有了莫名的能量,早知道自己就不讓方以澤替自己受那些打,說不定自己也可以厲害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麼體弱。
總而言之,兩個人在這裏的生活境況也漸漸好轉,至少不再挨打了,其他孩子也不敢再欺負兩人,他們也漸漸習慣了在這裏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們遇見一個人,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那一天從早晨起來,方以澤就發現自己頭重腳輕有點有點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發燒了,但他不敢聲張,如果這一天自己不出去偷竊,今天就又會挨打,甚至會連累跟自己一組的兩個小兄弟,最重要的是可能會沒有飯吃,他不能允許自己沒有東西吃,一旦自己虛弱無力就不能時時保護小乖。為了晚上能有飯吃,他隻能假裝自己沒事,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