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周末,白焱在家裏足足睡了一整天,也許是漫長的傾訴讓她足夠疲憊,這一覺睡得很安穩,沒有過去五年來反複糾纏她的噩夢。原本她懼怕回到祁陽,但是沒想到回到這裏之後,她反而變得平靜許多,或許是因為她正在逼著自己更強大,強大到足以麵對一切和解決一切。
到了晚上,她正在研究吃點什麼的時候,方以澤打來了電話。其實關於五年前的事情,白焱一直認為方以澤和顧鵬飛比自己知道的多,但當時的不理智蒙蔽了她的雙眼,昨天在跟司晨講述過往的時候,一些清晰的細節回憶,都足以證明他們當時肯定知道更多。所以白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方以澤的約會,晚上九點在煙火見。
白焱約上司晨去了煙火,門口的服務生顯然都已經被叮囑過,兩人一進門便有人引領者去了二樓,幽暗的包間閃爍著酒吧特有的霓彩燈,方以澤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他原本就是冷漠之人,但年少時還算一個好相處的人,但是五年後的他,五官漸漸更顯輪廓,少年的稚嫩已經完全褪去,刀鋒般淩冽的氣質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他就那麼坐在那,好像世間萬事萬物都與他無關。
等白焱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呆愣愣的站在門口已經好一會兒了,方以澤沒有看她,她的小性子也讓她倔強不想說話,但房間裏的龍齊看見站在白焱身後的司晨,一臉驚喜的走了過來。
“小晨晨,你也來了啊,方老大沒說你要來啊。”司晨完全不想理她,跟在白焱身後坐在了沙發上。
茶幾上放著夜宵,白焱看了看,發現都是自己愛吃的,就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她睡了一整天此時也餓了。方以澤沒有說話,但是看見白焱狼吞虎咽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似有若無的微笑。他抬了抬手,把手邊的牛奶往白焱的方向推了過去,白焱賭氣似的又推了回來,另一隻還是沒有停下忙著夾菜的動作,方以澤不動聲色的又推了回來。
龍齊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成年人,兩個頗有地位的成年人,居然在一杯牛奶上做著如此較勁的動作,他誇張的大喊:“曖昧!幼稚!”然後就樂嗬嗬走到司晨的身邊,坐了下去,雖然他很好奇白焱和方以澤的互動,卻也知道,自己在這麼明目張膽的調侃下去,估計接下來就沒有好日子過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跟可愛的小晨晨多溝通一會兒。
雖然是酒吧,但是房間的隔音卻意外的好,隻能隱隱的條件門外傳來一樓嘈雜的音樂聲,都是酒吧慣有的嗨曲,這這樣醉生夢死的地方,這個包間卻隻能聽見龍齊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聲音。
等到終於放下筷子,卻也依舊沒有說話的打算。方以澤在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這丫頭五年是除了長了個子,脾氣更是見長,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話的,今天晚上,白焱是不會主動跟自己說一句話了。
“小乖,五年前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方以澤知道這是白焱最在乎的事情,所以直接切入重點。
果然白焱再聽到五年前事情的時候,一下子來了精神,忘了兩個人還在鬧別扭,她搖搖頭:“事實上,我之前隻是調查了隆盛現在的情況,五年前的事情,我今天剛剛交給司晨去查。”
龍齊聽到白焱這麼說,開心的搭腔道:“巧了,這件事方老大也交給我去查了。”說完龍齊觀察到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就連平時總是笑笑的白焱,都沒有露出自己標誌性的笑容,他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正色道:“但是,這件事比想象中的困難,大火發生的時候,李家的傭人機會都在一樓,李羅和蘇先生也在一樓,李太太開始在二樓陪著兒子,但後來也去了一樓,至於李安和李攀,兩人當時也都沒有在李宅。最重要的是,大火發生之後,李家沒有刻意的換過傭人,一切都是照舊的,有一些傭人的離開,也都是正常的辭職,沒有任何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