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感覺到自己失眠的症狀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幾乎已經到了整夜整夜不能入睡的境地,除了依靠安眠藥,白焱已經完全不能靠自己睡去。而住在長英苑,即使不能入睡,白焱也不敢夜夜都走出自己的房間,因為怕爺爺知道了擔憂。因為在回到祁陽之前,醫生已經為白焱做出了全麵的評估,認為白焱無論從身體狀況還是從心理狀態來說,都沒有問題,白焱得以通過白老爺子的批準,回到祁陽,而如果被白老爺子知道,自己回來之後,越來越嚴重了,白焱不敢想象後果會是什麼。
可是今天,白焱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氣,但是前幾天自己站在院子裏的事情,已經讓白老爺子緊張,所以她隻敢在陽台上,呼吸到新鮮的口氣,緩解了白焱內心的鬱結,白焱知道,如果再過半小時自己還是睡不者,就必須吃藥了,自己絕對不能在此時倒下。
白焱看向外麵,因為是郊區,這裏的夜晚沒有城市的燈火通明,隻有黑暗,無盡的黑暗。白焱揉了揉眼睛,她隱約覺得自己在長英苑的大門處看見了方以澤的身影,隨後白焱自嘲的笑了,此時已是淩晨兩點,方以澤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自那天白焱單方麵跟方以澤告別之後,她果斷的搬出了之前的公寓,他們沒有聯係過,也沒有在見過麵。白焱在看向那個位置,卻發現那裏確實有微弱的光,也確實有一個修長的身影,白焱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但還是猶豫的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是你嗎?”
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嗯。”
白焱吃驚的看著不遠處那個朦朧的身影,此刻已經進入了深冬,天氣冷到自己隻是站在陽台這一會兒已經寒意十足,白焱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那裏站了多久。白焱猶豫了幾分鍾,又或許隻有短短幾十秒,總之她站在陽台上和那個站在微弱光芒裏的人遙遙相望,最終還是選擇走了過去。
方以澤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和這黑色的夜幕融為一體,而這微弱的光則是他車上亮起的小燈,白焱走了過去才發現這裏離自己的那棟別墅還是有一定的距離。自己竟然能在這樣的黑夜裏,看到站在這裏的方以澤,簡直就是奇跡。
方以澤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白焱隻在睡意外穿了一件單薄的開衫,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白焱披上,白焱也並沒有拒絕。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拖鞋,並沒有抬頭看方以澤,聲音悶悶的低低的:“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來了多久了,你在這裏幹嘛,怎麼沒有告訴我一聲。”白焱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這也是她心裏的困惑。
“小乖,你是不是又睡不著了?”白焱一連問出的幾個問題,方以澤一個都沒回答,反而又拋出了新的問題,問向白焱。
“你是第一次來這嗎?已經兩點了,你是剛從別的地方過來嗎?如果我今晚沒有出來,你打算怎麼辦呢?”白焱似乎沒聽到方以澤的問題,也似乎沒發現方以澤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繼續問出了一連串的新問題。
“小乖,我們兩個不能隻問問題,而不回答,這樣我們的溝通是永遠沒有結果的。”方以澤的聲音充滿了對白焱的調侃,話語裏似乎已經完全不介意幾天前白焱單方麵的決裂。
“是你先不回答我的問題的。”白焱依舊低低的垂直頭,悶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