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還記得當初在美國,白老爺子領著司晨到自己麵前情景,當時自己萬念俱灰,雖然有爺爺在身邊陪伴,卻活得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每日不願出門,不願說話。當時司晨就是一臉冷漠的樣子,勾起了白焱的好奇。她實在不理解,爺爺既然是給自己找一個夥伴,為什麼不是那種看起來像阿瑤一樣溫柔良善的小女孩,而是司晨這樣一個冷漠的讓人毫無交流欲望的人。
兩個人一開始的相處,也處於一種奇葩怪異的狀態,司晨原本就話少,白焱那時幾乎不說話,所以兩個人待在房間裏,幾乎每一天都是沉默的,房間總是安安靜靜地就像沒有人活人的氣息,可是漸漸的兩人開始有一些十分日常的對話。對話的內容幾乎都是關於吃喝和書,比如我喝水,你要嗎?你餓了嗎?你那本書好看嗎?但久而久之,兩個人也會聊一些比較有深度的話題,所謂的深度話題也是關於今天看的這本或者是電影,在後來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了。
真正讓兩個人越來越熟識,是有一天白老爺子跟白焱講了司晨的經曆,這是這份經曆造成了司晨如今冷漠的性格。白老爺子才說,自己當初把司晨帶到白焱的麵前,並不是單純的隻是為白焱找一個伴,司晨的父親是白老爺子的老下屬了,司晨也算是在白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小姑娘。在白老爺子還未找到白焱之前,很多的時候,白老爺子總是將自己關愛的目光放在司晨身上。而如今自己的孫女找回來了,卻完全是一副受傷的姿態,而另一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小姑娘也沒有當初的天真和活潑,變成了一個冷漠不苟言笑的大人。
兩個孩子這樣讓白老爺子都十分心疼,但是老人用盡辦法,都無法讓他們走出過去的陰影,所以就將司晨帶回了白家,讓她和白焱日夜相處,讓兩個受傷的人相互慰藉。白焱很心疼司晨,也開始越來越信任和依賴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姑娘了,而直到那時,白焱才知道這個一臉冷漠的女孩比自己還小三歲。
後來,白焱開始瞞著白老爺子見心理醫生,也逐漸的開始走出家裏,去上學去麵對這個社會,漸漸的,雖然抑鬱症的因子一直在她身體深埋,但是她卻完全可以正常的生活和求學了,如果說起來,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司晨的功勞。司晨從來不知道,雖然她總是竭盡全力的想要照顧白焱,陪伴白焱,但是在白焱心裏,司晨始終是一個還未真正長大的小妹妹,她美好的少女時期就停留在最黑暗的那一天。
“焱焱,你知道我過去經曆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感情,我覺得我這一輩子都不配再有感情。”白焱的話終於對司晨起到了作用,她不再是抗拒的姿態,終於開口跟白焱講自己的心裏話了。
白焱聽到司晨這麼說,臉上閃現一絲薄怒,她著急的走過去,想半蹲在司晨身邊,卻發現這樣的姿勢對自己來說極其不舒服,於是便盤腿坐在沙發邊,雙手拉住了司晨的手:“晨,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有點生氣,我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麼,那件事情從來都不是你的錯,遭遇到那一切更不是你的錯,是那些傷害的你人,他們做錯了,這與你無關,你更不該說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配有感情這樣的話。這是對你自己的否定,而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你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