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說完這句話,李攀還是處在震驚之中,無法消化這樣的訊息,白焱知道,自己不像是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她一向都是帶著一種微笑來麵對這個世界,麵對所有接觸到的人,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解讀她的笑容,但是她知道,李攀一定不會認為自己的笑容背後隱藏著那麼大的脆弱,自己從美國回到祁陽之後,在媒體的報道上,一直是以將門虎女這樣的說法存在的,而李攀接觸的自己,看起來也是那麼果斷,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將y集團收購,給自己的仇人重重的的一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會輕生的人呢。
“爺爺走之後,我表現的很鎮定,冷靜的處理著一切,之前你說你去了葬禮,我想你也看到了我在葬禮之上的表現,我相信應該是一個合格的家屬吧,接受大家的哀悼,適時的留著眼淚,但是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卻無法麵對這一切。爺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當我失去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親人,我唯一的寄托之後,我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再次爆發,選擇做出了這樣的傻事,如果當時不是發現的及時,不然你現在應該是已經見不到我了,更別提我們還可以合作了。”
李攀是真的沒有想到,看似如此單純快樂的白焱,怎麼會有如此的勇氣,去告別世界,怎麼會做出如此絕望又如此極端的舉動,他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焱繼續說道:“李攀,我知道在你的眼裏,我隻是一個沒有經過世事的大小姐,可能人生中遇見的最沉痛的事情就是自己好朋友阿瑤的去世,所以你不理解我會做出那樣的蠢事,也許你會覺得那都是我的玻璃心在作祟。”
白焱還沒有說完,李攀就打斷他的話,這是他極少數想要打斷別人說話的欲望,因為個性的原因,李攀一直是一個善於傾聽的人,他會在腦海中迅速的理解對方的話,然後在自己的腦海裏組織一段極其簡略的話,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是他的習慣。他也是靠這種方式隱藏自己的社交障礙,隻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沉默寡言的人,甚至被說成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也不在乎,比這更難聽的話,他也聽到過無數次了。但是就今天,現在在白焱麵前,聽到白焱如此坦誠的跟自己說了她原本不應該被人知道秘密卻告訴了自己,這樣的白焱,讓李攀第一次有了急切表達自己想法的欲望。
因為說話有點著急,李攀甚至有點磕巴:“白總,我真的不是這樣想的,我知道你曾經被蘇總收養,雖然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你才會被收養的,但是我知道你的過去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白焱點了點頭:“李攀,我都不在尊稱你為李總了,你也別再叫我白總了唄,你就叫我白焱吧。”
“好,白焱。”
白焱輕輕的笑了,點了點頭:“我的身世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簡單來說吧,我雖然是白氏集團唯一的骨血,但是我一出生,就被迫跟自己的家人分開,那是爺爺那輩的恩怨情仇了,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呢我並不是在白家長大,生長在溫室裏一無所知,沒有經曆過世事的小女孩。我的童年是在孤兒院度過的,之後我流落在街頭,可以說我小時候的生活一直都是顛沛流離的,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我早就已經經曆了這個社會最陰暗的一切。直到我遇見蘇春榮,蘇叔收養了我,給我了一個安定的家,能讓我不用在麵對生活的壓力,讓我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在蘇家,我還有了阿瑤這個這一生最好的朋友,我原以為,我這一生都會在蘇家度過,雖然不會像現在這樣,擁有著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但是蘇叔卻會保護著我們讓我們不要太落魄,蘇叔一直待我如同親生女兒,我在蘇家度過的那家年,他都沒有讓我受過半分委屈,也從來沒有以分別心對待過我和阿瑤。”白焱像是想起了當初的美好時光,眼神柔和下來,充滿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