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染血金刀的戰將一夾馬腹,淩空壓向被盛氣淩人迫得才氣渙散的付鼇,一刀斬下……
在一片驚呼中,金刀戰將的手中的金色斬刀斬向付鼇脖頸,所有人都發出驚呼,好像已經看見付鼇的頭顱飛起來的場麵,不少人甚至已經閉上了眼。
輝伯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差點出手阻止,付鼇畢竟是一地都伯,進了文院獲得大學士才氣灌頂,擁有童生文位,殺了的話終究是麻煩。
但他終究沒有出手,他相信季子文的判斷,付鼇確實有取死之道,季子文不是衝動的人,要是他敢殺付鼇,就代表他有承受之後所有事情的能力,在見識了季子文詩成“盛氣淩人”之後,輝伯也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平凡,哪怕現在平凡,以後也不會平凡!
“嗡!”
一聲刀吟,染血的金刀停在付鼇頸間,刀鋒僅僅差一寸就挨到大的肌膚,即使如此,他脖子上也被銳利的刀氣劃出一道血痕。
付鼇跌在地上,滿頭大汗,眼中滿是驚恐,喉頭動了動,但是卡在喉頭的唾沫怎麼都不敢吞下去,因為刀鋒就在他的脖子上。
“都伯大人我可勝了?”季子文手裏抓著那寫有《軍行》的殘衣,站在金刀戰將身後,冷聲發問。
付鼇不敢搭話,季子文這時候可是真的點到即止,之前他還想要生死想鬥,想到自己甚至出言擠兌過季子文他就後怕不已,對方提議點到即止根本就不是怕他,而是留他一命啊。
麵對季子文淩人的盛氣,他頹然的低下頭,因為在明白了季子文手下留情之後,他也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金刀並沒什麼殺氣,所以恢複了些膽氣,頹然的說道:“我敗了。”
“這便好。”季子文點頭,隨著他話音落下,金甲戰將化成橙色的才氣煙雲消散,整個校場都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付鼇跌倒在地上,麵容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子文徑直離開,凡是擋在他路上的人都下意識的讓開,寬闊的校場上安靜得隻能聽見一片吞口水的聲音。
所有人看著季子文這個農兵的時候都充滿了敬畏,當然這時候他們可不敢在把這家夥當成事普通的農兵看了,誰聽說過農兵有這麼厲害的,能夠打敗擁有童生文位的都伯大人,他怎麼也得是個秀才吧。
校場上有不少農兵,之前大都和季子文在一起幹過活,想想自己和一個秀才老爺一起下過地,這些農兵就有種難言的情緒,往日一直佝僂著的腰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季子文走的時候,突然開口背誦《莊子<秋水>》中一段話。
“惠子相梁,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見之,曰:‘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鶵,子知之乎?夫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鶵過之,仰而視之曰‘嚇!’”
“今子欲以子之梁國而嚇我邪?”
背誦完了,季子文突然回頭,看著付鼇說:“你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都伯之位,才處處針對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