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麵初平雲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
這首白居易的《錢塘江春行》,重在一個“行”字,從“孤山寺”起“白沙堤”終,仿佛寫盡筆者一路春行看見的怡人風景,語句平實自然,銜接無比流暢,意境優美。
尤其“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句,是說繽紛的花朵十分絢爛,讓人眼花繚亂看不過來,可謂生動形象,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讓整首詩的隱氣上升到了“獨占鼇頭”的境界,更是十分契合童生“飛花”異像。
原本陰森可怖的黑林因為季子文寫完詩詞而透出一股早春三月的暖意,甚至有幾朵小花幽幽吐芽,一息綻放。
四境詩詞,獨占鼇頭,必定能引動各種異像,最常見的一種就是詩生墨香,文重百斤。
淡淡的墨香透出紙麵,蛇妖將口中噴吐出的腥氣頓時被吹散,同時無數才氣化成的花瓣四下飄搖,花香墨香沁人心脾!。
“惱人的氣味。”蛇妖將向後退了退,這墨香對他來說似乎十分難聞,逼得他連舌頭都不敢再吐。
花瓣繚繞,遮住了它一對陰冷的豎瞳,當他意識到危險的時候,渾身血氣爆發,想要將迷在眼前的亂花吹飛,可是徒勞無功,四境詩詞足以對付妖將,要是有進士文位的才氣加持這首詩,足以將這頭蛇妖將活生生困死。
“可惡的人族。”蛇妖怒吼,張口吐出大片青色的毒霧,毒霧中隱隱可以看見點點淡藍色火星。
蛇妖將吐出毒霧後渾身氣血之力更甚,他張口吐出一滴裹著猩紅光芒的精血,這滴血落在毒霧中,毒霧頓時沸騰,淡藍色的火星燃氣陰冷磷火,將毒霧點燃,同時將所有亂花焚毀。
一息之後,方圓二十丈,全都被磷火焚為焦土,蛇妖將三丈餘長的身軀立在一片焦土中,渾身血氣駭人非常,但是鱗片上的光芒卻黯淡了很多,脖子上的血紋少了一圈,就這一團火,消耗了它三成氣血之力。
“人族!”
蛇妖將舉目四望,那裏還有季子文的行蹤,這次它話裏可沒了那種戲謔,也沒有在用那別扭的人族語言,而是用的妖語,可見它已經憤怒到何種程度。
“嘶嘶……”蛇妖將吐著信子,想要找尋出季子文的蹤跡,可是空氣中殘留的墨香和花香無疑影響到了它,更可惡的是那首詩文的力量已經截斷了它對那個人類的感知。
“以為這樣本將就找不到你嗎,妄想。”蛇妖將的妖語說得可謂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巨大的身子飛速的往前竄去,蛇是冷血的捕獵者,不過是一頭走丟的小獵物而已,要找回來很簡單。
季子文借著《錢塘江春行》的力量從容退走,他寫這首詩可謂是經過精心挑選,就是要借著詩文的隱氣,掩蓋才氣的光芒。
同時這首詩觸發的隱氣力量十分有助於脫身,“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一聯不僅有阻敵的效果,還有加速的效果,試問,淺草又怎麼能絆住馬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