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從武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喜色,一拍大腿,吼道:“等得就是這句話,說吧,要多少人。”
季子文搖頭,輕聲開口道:“你、我還有韓副尉,三人足矣。”
他的話音還在回蕩,但是其他人都愣了,韓峰皺眉道:“子文,外麵可是有兩百妖民,一頭妖將,按照妖族的習慣,這隻隊伍裏應該還有數頭妖司,妖兵,我們三人……”
“我知道,可是韓副尉,你認為我們這麼多人和妖族大戰,就算能贏,這裏能有幾個人活下來?”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閆從武無從作答。
季子文看著所有人,嘴角突然露出笑容:“我們的目的不是殺光妖族,而是擊潰它們,這些妖族這次進犯烽火關隻是為了尋找一樣東西,那麼我們沒有必要和它們做一時之爭。”
閆從武和韓峰眼中都露出明了的神色,確實如此,他們暫時沒有能力在保存己方力量的情況下出手殺光所有妖族。
“走吧,時間不等人。”季子文抬腿往外走,閆從武看向韓峰,發現這位進士竟然已經先一步跟著季子文起身,他愣了一下,韓峰果然將不恥下問這一點做得很好,絲毫沒有在意季子文的僭越,危機之際,自然管不了那麼多。
閆從武不敢在多言,趕緊跟了上去,輝伯這時候突然問道:“老頭子我呐,看不起老人家啊。”
季子文苦笑:“輝伯,這裏還得有人守著,以防不測啊。”
一名秀才,一名舉人,一位進士,想要出去麵對一頭妖將帶領的兩百妖族,就算有勝算,也不足三成,包括輝伯在內,所有人眼中都是擔憂的神色。
翠萱在一邊看著,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衣襟,咬著下唇,季子文看過去,兩人四目相對,一人堅定,一人擔憂。
季子文輕輕笑了笑,嘴唇輕輕動了動,無聲的說:“相信我,別擔心。”
他不在看翠萱,昂然而去,腦海中卻全是對方的影子,王家雖然隻是雙峰鎮上的普通大戶,但是祖上也出過讀書人,算得上是書香門第,王翠萱從小也算是錦衣玉食。
可這段時間自己中了童生,登上秀才文位,她跟著自己卻全是在吃苦,這次更是生陷死地,季子文心中自責,他就不應該答應讓她跟著自己來。
想起她這段時間因為操勞,原本青蔥的十指上都已經磨出了繭子,季子文心中就一陣難受,這次他會活下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能帶給她幸福。
出山洞之前,季子文從身體中化出光板筆魄,寫下《錢塘江春行》。
這可是四境詩詞,哪怕季子文還隻是個秀才,但是靠著這首詩詞的力量,也足以瞞過妖精的感知。
韓峰眼神發亮:“有這首錢塘江春行相助,我們成功的幾率提高了三成。”
光板上的紙張燃燒,幾片落花飛揚,融入三人身體之中,即使麵對麵,但是除了韓峰以外,季子文和閆從武隻要閉上眼,就好似感覺不到另外兩人的存在。
“這首詩好強。”閆從武眼中都快冒出紅光了,在他看來有這首行軍詩,成功率何止提高三成。
“你以為。”韓峰看了眼自己手下這個軍長,這小子辦事雖然利落,但是這性子實在不好,想要中舉,還得在磨礪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