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金鎧少年(1 / 2)

臨近秋闈,季國四麵八方的秀才都趕來京都,隻為爭奪舉人文位的獨木橋。

劉戴初任兵部侍郎,公務十分繁忙,並沒時間陪季子文遊玩京都的風景名勝。

季子文拉著翠萱來到京都郊外著名的風華池,惠恒死皮賴臉地跟在兩人身上,一點不知道回避,活活一展電燈泡。

一灣湖水在草地與花的邊界纏綿繞過,微微泛著的波瀾象思念,久遠而且綿長,似乎曾曆經滄桑與風雨。

而陽光,則花蕊般撒落,繽紛絢麗,象星光下滿地的落寞與惆悵。

腳下的土地和路旁的石子,仿佛已看慣了紅塵與風月,用沉默彰顯道行的高深。

隻有幾隻剛剛長滿羽毛的小鳥,在樹和花的縫隙中來回騰躍,自己享受翱翔帶來的樂趣。

在此遊玩的文人墨客數不勝數,他們借景抒情,以情入境,季子文耳內都是他們吟來的詩句。

隻聽一才子輕言細語道:

“淺搖秋風幾樹花,

盡付小橋流水下。

蒼山無語斜陽立,

是晚暮落昏作鴉。”

季子文一聽這首絕句竟然沒聽說過,似乎有二境鋒芒畢露以上的境界,他不由喝了一聲好。

接著道:“好個朦朧之詩!”

那書生本不在意,季子文一說完隻見周圍之人都一臉詫異地看著那書生,莫非這首風景詩其實是在針砭時弊?

那年輕書生見狀,不由走向季子文,然後拱手高聲道:“小生岐山道範登,來京是為參加秋闈,剛才所作之詩僅僅隻是在感歎時光易逝,美好風景不為人留,並無其他之意,兄台不要誤會了。”

季子文當然明白,以朱暴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這範登若是沒什麼大的來頭,隻怕這次秋闈中舉無望,甚至可能連參加的機會都會失去。

季子文心領神會,淡淡一笑道:“範兄大才,在下季子文,可否結伴同行?”

四人一路沿著廊橋走到湖中,範登又是作了幾句詩詞,卻不見季子文動口,見周圍人漸漸少了起來,又不禁問道:“季兄可是文陽道雙甲聖童季子文?”

季子文微微頷首,並不作答。

範登又道:“果然,季兄在文陽道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可恨那朱家把持朝政,迷惑皇上,胡作非為,行妖法,亂世人,可恨可恨!”

季子文心裏不禁感歎,朱暴確實可惡,然而朝廷的事就是這樣。

範登有些悸怕地看了看周圍,滿麵紅光漸漸散去,激動的心裏緩緩平靜下來,忽然又道:“今日卻是未見季兄開口,莫非是看不起我?”

季子文此際卻是實在想不起什麼詩詞來,難道要自己作一首,可是未必能比得上範登剛才那首《天暮》。

猶豫之間,他忽然想起一首來,不由高聲吟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劉禹錫的這首《秋詞》被他吟出來,他的氣勢頓時大增,仿佛整個風華秋池被融入他的氣勢裏。這種氣勢的來源是在於他對秋天和秋色的感受與眾不同,一反其他人悲秋的傳統,吟出了慷慨昂揚的勵誌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