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渾身才氣收斂,跳到一個灌木叢中,季子文又輕施才氣在附近設置了一些障眼法,隻聽他輕輕吟道:
“古木陰中係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才氣散去,一道天然的雨簾屏障顯現出來,兩人頓時靜立屏障之中,裏麵與外麵由屏障完全隔開,彷然兩個世界。
渠梁山上忽然風聲大作,陣眼開動的波動終於被渠梁山上的妖族發覺。
不一會兒,一簇妖族捧著一個寶盒朝他們入陣之處走來。
季子文心歎好險,然而他卻被那個寶盒的氣息吸引,他轉頭看了一眼範登,隻見他雙目放光,心神竟全然在那寶盒之上。
季子文不由一驚,妖族忽然將寶盒丟在空中,寶盒湛然打開,金光閃現,隱約間,可見一些字跡的影子。
季子文不由凝神看去,“鶴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
陣眼忽然一陣震動,被他們打開的法陣竟然閉合了。
季子文沒見過這種篇文章,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由看了範登一眼。
範登雙目通紅,雙拳緊握,仿佛一激動就要衝破屏障去搶奪寶盒。
季子文輕輕拍了一下範登的肩膀,問道:“那是什麼?”
範登緩過神來,道:“易典!”
季子文朝自己的《聖道實錄》中一查看,才發覺範登所說的《易典》竟然不在其中。
他閉上眼睛仔細查看,他卻仿佛無法再翻動書頁。
季子文忽然見到漫天的《聖典》漂浮在空中,狀如山河的才氣舞動在這個虛無的世界裏,一條條漫長的鐵索在漫天各種書籍中滋生,狂天的聲音在腦海一直縈繞著:“你們關不住我的,你們關不住我的……”
那群妖族朝四周打探一會,收了寶盒,朝原路返回而去。
季子文嚇了一跳,自己全身冷汗濕透了衣襟也不知道,直到範登呼喊了幾聲,季子文才清醒過來,他連忙退出心神,不敢再去試探。
範登道:“季兄,剛才你看到易典之後,仿佛心神被人所擊,卻是為何?”
季子文哪敢明說《聖道實錄》和狂天掙紮的情形,卻也毫不隱瞞自己受易典所影響,道:“我剛剛稍微看了幾眼這易典中的一些文字,卻無法參透其中之意,彷然間自傷了心神也不知。”
範登非常實在地道:“剛才的易典是殘破的,恩師那裏也有一部殘本。”
季子文道:“恩師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把這部殘本也帶回京都?”
範登尷尬道:“現在看來,這個任務很難實現,恩師隻讓我見機行事,並非一定要我帶回易典。”
季子文點了點頭,僅這個寶盒的封印力量堪比大學士,他不由想起那漫天飛舞的書籍。
範登又道:“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季兄,你看看你的地圖有什麼變化沒?”
季子文這才記起,從懷中掏出地圖,平鋪在草地上,隻見地圖上的陣眼又變化了幾次,最終灰暗地停了下來,地圖上忽然出現三條通往渠梁山的道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