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的威壓瞬息而至,季子文的書生劍仿佛刺入一塊石頭上,波濤一般的威壓將季子文擠開,微明的天空隻見黑雲壓城,不能視物。
季子文隻覺自己又進入那怒海狂潮的磨煉之中,手裏書生劍化成一柄魚腸,寒芒四濺,旋風一般朝田橫刺去,寒芒仿佛逆著狂潮威壓艱難地穿了過去,宛如一支急箭逆著狂風。
田橫威嚴的方臉上沒有表情,麵對突如其來的魚腸,刀鑿斧刻般的嚴肅臉龐上沒有驚起一絲波瀾,嘴裏輕輕吟道:
“農赴時,商趣利,工追術,仕逐勢,勢使然也。”
勢字一出,田橫渾身氣勢大漲,他伸出一隻大手,朝魚腸輕輕一推,便將季子文的後續才氣擊斷開來,魚腸被他捏住,勁風一股,反向朝季子文刺去。
季子文心下一涼,隻覺無法抵抗那魚腸疾速的攻擊,躍開老遠,接口吟道:“然農有水旱,商有得失,工有成敗,仕有遇否,命使然也。”
季子文得其勢,卻是隱隱有平分秋色,旗鼓相當的勢態,季子文心念一動,書生劍黃金龍氣暴起,陰陽二氣渾然而出,朝田橫連刺數十劍。
田橫冷哼了一聲,不閃不避,他手陡然一提,一把將季子文的劍抓在手中,鋒刃上金黃龍氣盡是無法割裂他的皮膚,他的手腕如鋼爪一把,將劍帶人將季子文拉了起來,另一個隻手宛如一隻巨鉗朝季子文的身體抓來。
季子文身形一動,宛如青燕棄劍躍到一旁,心道,這田橫竟是仿佛魔人一般的身體,刀劍不浸,季子文卻不知道田橫的勢便是金,區區凡劍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用,況且高季子文兩個等級的位階。
季子文隻覺心如墜寒窟,一股冰涼的寒氣直透心脾,隻見田橫忽然不見,一群黑衣武士盡出。
“豢養魔?”田橫出現在季子文身邊,一手鉗住季子文的喉嚨,季子文隻覺自己的脖頸快要斷裂,眼睛朝四周看了一眼,見是拓跋星的黑衣武士,心中舒了一口氣,他整個人都沉如心海之中。
田橫臉上閃現訝色,見季子文躲入心海中,雙目中忽然竄出一道氣機,直追季子文的心念而去。
季子文隻覺背後一涼,慌忙之中連番祭出文殿,文曲館轟然出現在心海之內,萬千書籍的威壓順勢而出,頓時將田橫鎮住。
田橫竟是一愣,道:“文曲成殿?你是文曲星君!”
季子文心海虛空中淩然對立,秩序之力在手,絲毫不懼田橫,赫然道:“正是季國季子文!”
“那讓老夫來試試你的斤兩!”田橫氣勢陡然一拔,一座巍峨的大殿出現在他身後,大學士之殿宇,‘首輔殿’三個大字縈繞天際,仿佛季子文的心海竟是他的一片天地,如龍才氣瞬間被首輔殿給吸引。
季子文彷然一驚,金筆陡然而出,邊寫邊喝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文曲館氣勢頓時蓋過首府殿,一來一往卻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