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嘛?”
她看著站起身來的秦雨奇問道,但緊接著,她像想起了什麼似得,開始使勁的想放下自己因衣袖下滑,而露出手腕的左手。
“不用藏了,在超市門口就已經看到了。”秦雨奇冷冷的說著,放開了她的手腕。
那上麵有著一道鮮明的血痕,和宛如指甲的印記,並沒有觸目驚心,但卻留有著大片因回血不通,而產生的暗紅色斑點。
“咦?看見啦,這是我們家貓給抓的,怪醜的吧,所以不太好意思讓別人看見。”
紀子荷摸了摸左手,再次將手腕用衣袖藏起,麵帶微笑的對著秦雨奇說。
秦雨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坐在地上的紀子荷。
“表情怎麼這麼嚴肅。”她帶著不解的表情問,然後接著又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啊,你不會以為......是我自己弄的吧?噗,你想哪去了~”
看著紀子荷那副很自然的樣子,秦雨奇不禁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過往的事,而太敏感的就那麼認為了呢?
“真的......隻是貓嗎?”他問。
看著秦雨奇的那雙眼睛,紀子荷突然的想起了平安夜時的場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在自己直視這雙眼睛的時候撒謊。
“喂喂,你不像是會管別人閑事的人耶。”她笑嘻嘻的說著,似乎想用這種玩笑般的口吻,來轉移話題。
秦雨奇再次坐回到沙發上,“看的出來嗎?”
“是啊,誰叫你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漠感。”話題好像就這樣被成功的轉移了。
“這樣嘛。”坐在沙發上的秦雨奇,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下來。
紀子荷沒想到自己隨意說出的話,造成了秦雨奇這樣的沉默,這樣蔓延著一種奇異悲傷的沉默,使她無法再開口說笑。
剛剛還充滿吵鬧聲的空間,刷的一下被寂靜占據,隻有牆上掛鍾裏,秒鍾移動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它好似在告訴人們,無論是填滿耳朵的熱鬧,還是充斥空間的寂寥,它都在那裏,隻要還有續命的電池,它就會忠實的記錄那一針一針的,時間流逝的聲音。
然後終究,會有其他與它共鳴的聲音響起。
秦雨奇再次從沙發中站起身來,過分安靜的空氣,使紀子荷能聽見沙發反彈般的聲音。
他沒有說話,隻是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坐在客廳中央的紀子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獨自坐在那。他總是這樣,突兀的把她卷入,然後又突兀的放她不管。
她有些莫名的悲傷,盤起腿,低下頭,看著自己右手的指甲,扣著自己左手的指甲,好像要把幹淨的指甲裏,再扣出點髒東西來才能罷休。
過了一會,好像有個龐然大物走到了她的麵前,擋住了光線。她抬頭,是秦雨奇。
秦雨奇也盤腿坐下,與紀子荷麵對著麵,“手。”他看著紀子荷。
紀子荷不明白的,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
秦雨奇輕笑了聲,“這是在對我放電嗎?”然後沒等羞愧的紀子荷反駁,就伸手將她的左手拽了過去,緊接著撩起了有些肥大的衣袖。
“幹嘛啊。”紀子荷看著自己滿目瘡口的手腕,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秦雨奇眼前,她就像是被別人惡意揭露了傷疤一樣,不高興的想要將手拉回去。?可她小女生般的力氣,在秦雨奇麵前毫無用武之地。
“別動。”他打開從臥室拿來的箱子,拿出一個小瓶子和一隻棉簽。
待紀子荷聞到小瓶子裏散發出的,消毒酒精的味道後,才有些害羞的安份了下來。
……
“這個給你。”
紀子荷正端詳著自己被紗布包裹起的手腕時,秦雨奇遞上了一個東西。她看了一眼,那是一個深藍色的,印有籃球飛人的護腕。
她怔怔的看著護腕,又看了看勾腰坐在自己對麵的秦雨奇,“這是?”
秦雨奇好像懶得解釋一般,將她的手拽了過去,把護腕戴在了她的右手上。
“別再受傷了。”難得溫柔的聲音,一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