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草的事,朕準了。容妃的傷,便有勞皇後多加照應了。”楚曉寒笑著下逐客令。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有些事情急不來。
她的巨大改變,怕已是令人難以接受了,若再做些別的,隻怕這後宮就要亂了!
“那麼,浣曦代映容謝過陛下了。”蕭浣曦微笑著長身而起,楚曉寒揮了揮手示意他告退,卻又忽然想起他是個瞎子,正要開口,卻見他已自發自覺地轉身向殿外走去。
看著他飄逸絕雅的身影,楚曉寒不由一怔,這皇後也太囂張了吧,就這麼走了?還是說,他看到了她做的手勢?
如此大的動作,他,應該已經開始暗中調查她了吧……
三月,正是草長鶯飛,花團錦簇,春光爛漫的時節。
清暖的陽光下,淡粉紅白,如雨紛飛的櫻花,渲染出一幅綺麗的畫卷。她想不到,這禦花園裏,竟有這麼一片櫻花,和著青嫰的葉,如火如荼地盛放。
花瓣雨下,早擺好了金漆邊的精致桌椅。首座一張雕龍畫鳳的長桌,底下兩邊各擺六張短桌,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精致的杯盞,鎏金的雞首壺裏,瓊漿玉液正沁出淡淡的醉人味道。
楚曉寒端坐在首座,身邊自然是身為皇後的蕭浣曦。今日這一宴名為家宴,實際上是她要見一見傳聞到國色天香的十二妃,也好趁機初步一探各人。若估計無誤,這裏麵不定有蕭浣曦的布下的眼線,或者是同盟者?想到這個詞,她不由失笑。
當一個個絕色少年擺動著柔韌的腰肢,光鮮亮麗地登場,楚曉寒不由暗暗驚歎。
十二個少年,都約莫十六七歲,皆是天姿國色,或秀麗婉約、或嬌嬈嫵媚、或楚楚可憐、或柔弱嬌怯、眸光流盼間,連大好的春光也頓時黯淡下來,天地間惟有這些少年絕世妖嬈的風韻,在綻放璀璨迷人的光彩。
前日裏被杖責的映容也來了,正媏穩地坐著,垂著眼睫,不敢看向楚曉寒,看來那日得到了教訓學乖了!
她不禁浮起一抹笑意,看來映容已無礙,那七星麒麟草果然如蕭浣曦所言,是治理外傷的良藥。聞得他曉得醫理,且頗為厲害,這個蕭浣曦、不簡單!那茶水裏的藥多半與他脫不了幹係!
眾多男妃雖都是人間絕色,不過引起她注意的隻一個,就是映容身旁坐的著著緋紅色衣衫的少年。那少年容顏豐潤嬌豔,膚若晚霞映雪,眉目流動間嬌媚無比,嬌媚中又透著三分我見猶憐的氣韻,整個觀之,竟比那映容還略勝一疇。是這十二個少年裏頭容貌最美的一個!
而他,顯然平日裏極為得寵。若猜得不錯,他便是緋櫻了。據說和映容一起是最得鳳寵的二妃。
此刻,他雖坐與下首,卻略帶不甘地頻頻往首座這裏瞄,那眼神是極幽怨又委屈,想來平日裏的筵席,他多半是嬌倚在月飛嫣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