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若止露齒一笑,“是小止想親自伺候姐姐,姐姐別怪小柏。來,我喂姐姐喝藥……”若止說著將蜜餞擱到一旁,勺起藥湯送到楚曉寒嘴邊。
楚曉寒笑看著他,若無其事地將藥吞下,若止卻緊張地皺了皺臉,“姐姐,一定很苦吧。要不,先吃個蜜餞?”
“不苦,小止喂的藥,再苦,姐姐也覺得是甜的。”楚曉寒笑道,若止聞言,眉目盡開,又繼續勺起藥湯喂她。
喝了幾口,楚曉寒頓了頓,絹眉微蹙,疑惑道:“奇怪,今日的藥裏似乎有股子血腥味?”
若止垂下眼睫,邊勺起藥邊笑道:“藥裏哪裏來的腥味,定是姐姐今日的味覺有所偏差。來,快些喝藥,喝完好吃蜜餞!”
“嗯。”楚曉寒依言吞下他送過的藥湯,舌尖一番體味,心中疑惑依舊難消。莫非,真是她多心了?
喝完藥,若止忽而提出一個令人驚奇的要求,他竟然說要學武?
“為何?小止為何要學武?”楚曉寒大感訝異,目光上下將他打量一番,不由地搖搖頭,小止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哪,身子板又弱,如何經得起習武之艱辛?
若止見她搖頭,頓時小臉一垮,癟嘴欲泣,“小止已經長大了……”
呃,又舊話重提?楚曉寒怕他又說出“打滾”之類的尷尬話題,忙地順著他的意,目光懇切地望著他,道:“姐姐知道,小止真個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才怪,再怎麼長,在她眼裏依然是個孩子!
“那姐姐讓夜哥哥教小止武功好不好?”若止目光閃閃,很是殷切。
“這——”楚曉寒略為猶疑,小家夥眼裏立刻水光閃閃,心中暗歎一聲,隻得應承。“如此,待姐姐明日問他一聲,看他是否願意再說,可好?”
“好!”若止大聲笑著狠狠地親了口楚曉寒,楚曉寒頓時滿臉黑線,這小家夥居然親她的唇,看他笑得春花明媚的樣子,分明是吃了她豆腐正得意呢!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若止不時地使出點小花招吃她豆腐,楚曉寒哭笑不得,到最後又扯到侍寢的問題上來,她不得不推說累了要休息,若止才肯罷休。
“姐姐——”
“怎麼?”楚曉寒滿眼疑惑,這小家夥怎地去而複返?莫不是又要鬧著與她同榻而眠?自第一夜的教訓後,楚曉寒便再不敢與若止同寢,而是將他安排到東邊的偏殿裏,隻是這小家夥卻不時地纏著要與她同榻,有時甚至會夜半偷偷溜進來前無聲息地爬上她的床,把她嚇醒,然卻又拿這小冤家沒有辦法,真真鬧心!
“姐姐——”若止站在殿門口,神情欲言又止。
“怎……”
楚曉寒未及發問,隻見若止微揚起下巴,慢慢道:“日後,姐姐若要哭泣,就靠在小止懷裏罷。小止、也可以承受姐姐的眼淚!”若止拍了拍小胸脯,目光如月色透亮,稚嫩的嗓音帶著一種別樣的柔韌,如堅韌的水草,柔軟,卻又充滿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