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地一跳,楚曉寒驚疑地凝著他,總覺得他此話中有深意。又惟恐自己多想,自作多情,畢竟他的心思,高深莫測,難以捉摸。
楚曉寒心思百轉,蕭浣曦沉靜異常,一時間,殿內惟有兩人清淺的呼吸。
“在那之前,陛下定要先下旨召藩王恭王回京。”蕭浣曦打破沉默,楚曉寒不解,“為何?”為何要召藩王回京?而且,依她自電視上小說上所知,為保自己的安危和地位,藩王一般不會輕易應詔入京——
蕭浣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兩國開戰,恭王必趁機叛亂。”
什麼?楚曉寒驚異,莫非那恭王早有謀反之意?蕭浣曦又何以如此篤定恭王必反呢?他機敏過人,洞察先機?還是、這裏麵又有什麼她不知曉的秘密?他如此輕描淡寫,倒似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順王如是,恭王,她也隻是知道有此人而已,不知道會不會和月飛嫣又有糾纏?
楚曉寒縱有滿心疑問,卻也不可當麵問蕭浣曦。隻能暗自鬱悶。蕭浣曦似乎感覺到她心中的疑問,淡淡笑問,“陛下忘了與恭王的前塵舊事了麼?”
前塵舊事?他何以用這樣的詞?莫非那恭王和月飛嫣間又有什麼情感上的糾葛?
滿臉期待地盯著蕭浣曦,他卻十分可惡地,似乎故意吊其胃口一般,淡淡地轉移了話題。
“科舉之事,便交由宰相全權負責。”頓了下,沉吟著低聲道,“恭王進驚,若陛下有為難之處,可令順王前去應對。”
此話一出,又令楚曉寒陷入了令一重迷霧裏。若是恭王發難,何以順王可應對?莫非她楚曉寒就沒有這個能力應對困難麼?還是——蕭浣曦神通得連具體有什麼為難之處都預料到了?
“陛下?”溫和的聲音讓楚曉寒自凝思中回神,“皇後何事?”
蕭浣曦淺色的唇動了下,終隻是淡若浮雲地一笑,“陛下昨夜沒有休息好,不如先休息一下,晚些浣曦再與你商議此事。”
“皇後有事且說,無妨。”話說一半,豈非吊人胃口?楚曉寒暗暗腹誹。
不想蕭浣曦竟提出一個出乎意料的要求,讓楚曉寒又大大驚愕了一把!
蕭浣曦竟提議,讓極夜充當守軍大將,率部攻打落晨。原因是,西麵守軍將領李悅為人剛愎自用,且胸無大略,此次突襲事關重大,此人不能堪此大任,故而要另外排遣將領前去。而朝中人才凋零,竟無人可當此重任。
那李悅即使再不濟,也好歹是個駐軍守將,且當了那麼多年的將軍,對於軍師謀略多少也懂得一些吧。怎麼也比從未上過戰場的極夜強罷?
極夜?楚曉寒怎麼也想不到蕭浣曦竟然欲讓極夜前去。極夜的武功之高,不容置喙。然而,領兵打仗,行軍布陣,講究軍士謀略,極夜不過是皇帝身邊的暗衛,何曾懂得這些?而攬月泱泱之國,竟然可悲至此,連個帥將之才也找不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