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寒垂眉斂思,思緒依舊有幾分漂遊在他的故事中,卻還能夠清晰地理智地看待他此舉的目的。他的意圖,她明了。然而,她卻十分地為難。
難道要她說,隻要她楚曉寒的存在,他的月飛嫣便永遠也無法回來麼?難道要她托出自己靈魂穿越的真相麼?那是她最後的底限,一旦曝露,將會導致毀滅性的後果也不定!她可以因為對他的動容而將自己的性命押上麼?
她凝眉不語,月惜白也極有耐心地等待著,繼續他的期盼。
一時,兩人相對無言,隔著漸而濃重的夜色,兩人的麵容都被夜風吹透。各自心中懷著暗傷,無端地令滿園麗色旖香生出幾分蕭瑟。
晚風輕,夜色沉,竹林晚唱颯然,悠遠蕭闊的簫聲,蕩滿幽林,高闊如風,朗朗大氣,細膩如絲,情感綿長。
簫聲婉轉而住,餘音繞林,執簫之人一甩衣袖,悠然轉身,邪肆的眼眸隨著旋起的衣袂張揚。
“花兒都謝了,可算等到你來了!”星嵐挑眉調侃著,神情很是散淡。身子慢慢地靠向身後的竹子,悠然悠哉地盯著來人蓋頭遮臉的大鬥篷,淡淡地嘲諷道,“整天頂著那黑不留丟的玩意兒,也不怕把漂亮的小腦袋給壓沒了?”
來人沒理會他的淡嘲微諷,隻撥了撥厚重的鬥篷,恭聲問道,“公子召屬下來,有何吩咐?”
星嵐挑了挑眉,斜眼睨著他,笑問,“怎麼,可是為她被迫與別人親密的事情自責?還是、在怨本公子不該阻止你的守護?”
那人抿了抿唇,沒有吭聲,漠然地態度卻似默認了星嵐的話,卻不知是為自己沒能守護好而自責,還是對星嵐的疏漏不滿。
星嵐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隻自嘲一般的輕笑一聲,旋即斂神正色道,“我召你來,是想你暗中查探一番那個紫衣的底細。”
“紫衣不就是蕭浣曦地人麼,還有何謎團不成?”那人狐疑地問道,不自主地又掀了掀鬥篷,露出半分秀麗的眉眼。
星嵐笑道,“其中的秘密可大著呢!因為、我懷疑、紫衣已非紫衣,而是——蕭浣曦!”
聞言,那人頗為震動,驚問,“公子何以由此懷疑?莫非公子查探到了什麼不成?”若是紫衣是蕭浣曦,那落晨之行的人又是誰?據他們混在其中的人回報,蕭浣曦確實是一路直去了落晨……
若蕭浣曦還在攬月,那背後又將會有什麼陰謀呢?陛下遭到暗襲,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星嵐輕哼一聲,豔麗的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道,“因為‘斷情絕愛’!”
“此毒,非得與自己心之所係且心有靈犀之人有身體上最親密地糾纏,方可解……”
“心之所係?”那人顫聲輕喃這幾個字,隨意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聲音低沉地喃道,“公子的意思是她對蕭浣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