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缺口竟然是一個半米左右的方形出口,伸手往裏探了探,觸不到底,楚曉寒猜測這也許是一個密道也不定。
心念之間,已然爬鑽了進去。邊鑽邊伸手往前試探。密道很狹窄,堪堪夠一個人縮手蜷腳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前進。每移動一分,都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手肘和膝蓋被粗糙的泥土摩擦得生疼。然而,每前進一分,楚曉寒的心多一分欣喜。因為,那預示著,她又多了一分生機。
隻要,這果真是一個秘密出口,無論有多艱難,多痛苦,哪怕是磨折手腳,她也要出去。因為,她要活著。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在狹隘的密道裏,一路爬行,直到被扭曲的身體麻痹,手肘和膝蓋的疼痛感已然變得麻木,楚曉寒此時隻剩下機械地重複爬行的動作,腦子裏如同炸開的漿糊瓶子,一團黏糊。再無法思考。
爬著爬著,楚曉寒忽然一頭撞到什麼障礙物上,“啊。”悶哼一聲,一直處於機械狀態的楚曉寒總算稍微回轉了神智。
幾分迷糊地伸手去探個究竟,卻摸到一片平滑的木板,心下暗叫糟糕。如此艱難地爬過那漫長的密道,不會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吧?
用手指扣了扣那光滑的木板,聽那聲音,分明,木板阻隔的後麵尚有空間。又敲了幾下,大概測量出木板的厚重程度。楚曉寒吸了吸氣,咬咬牙,兩手使勁往前一推。木板有所鬆動。楚曉寒鼓足了吃奶的勁頭,一鼓作氣再往前猛然一推。
“啊!”伴隨著悶重的響聲,悲劇再一次發生。障礙物瞬間移開,好毫無防備的楚曉寒一頭往低處栽了下去。
一米左右的高度摔下,直把楚曉寒摔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渾身酸疼的楚曉寒趴在地上哼哼了一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目光隨意一溜,不由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地方?五彩的燈光朦朧璀璨,充滿這座約三十平米的石室,映出四根方形的擎天柱,上麵繪滿了奇怪的圖紋。
光是這些尚不足以引得楚曉寒如此驚奇。最讓她驚詫不已的,是那四麵牆上,滿掛著的美人畫卷。上麵形態各異的美人、或彈奏古怪的樂器或翩躚起舞或對月而歌或進行奇怪的儀式,卻全畫的是同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蕭浣曦房中見過的那個神秘的美人,那個蕭浣曦口中最重要的人!
楚曉寒怔怔地張大眼,目光一一順過那些巧笑倩兮的美人圖,腦中閃過一念,讓她止不住心頭猛然震顫。
良久,楚曉寒膠著在畫上的目光終於可以稍移,遲滯的思維總算有幾分回轉。然而,卻又在目光觸及靠牆的兩列奇異的植物時,再次震驚。
那是什麼?楚曉寒再一次瞠目。腳步已先腦子移往右側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