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太熟悉了——
淡淡的霧色裏,隻見紅色寶馬揚蹄奔來,馬鬃隨風張揚,那飄逸的姿態恍若神駒。而馬上秀麗清亮的少年,更若那明亮的朝陽,破開雲霧,光芒耀眼。
“小止……”楚曉寒怔怔地低喃,感覺到心跳欲止。時光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小止!小止……”直到少年的臉越來越清晰,楚曉寒才猛然回神,激動地大喊著那深刻於心的名字,竟不顧一切地衝破黑衣人的包圍飛奔過去。
“站住!”一個黑衣人最先反應過來,一手攔住了楚曉寒。楚曉寒掙紮不過,隻能無奈地大喊著小止的名字。
而那廂騎馬近前來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小直!
他本是因著星嵐說找到曾經他托為找尋懂的吉他之人,方才抱著一線希望尋來。說來也湊巧,剛好趕上楚曉寒被劫。
而當他看到楚曉寒竟然是在誅仙鎮有過一麵之緣的楚曉寒,再聽她一直喊“小直”不由心下大動,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此人便是他的姐姐!
心念一動,脫口喊了聲,“姐姐!”便急急地躍下馬,抽出藏於袖間的匕首,想也未想地衝過來。
楚曉寒聞得那一聲久違的“姐姐”心跳猛然漏了一拍,以為果真是小止死而複生,當下又驚又喜。待想起自己身邊幾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才猛然驚覺,急喊,“快跑!小止,快跑!快……唔……”一個黑衣人飛快地點了她的啞穴,隨即更是點了她身上的穴道,一把將她扛到了馬車上。示意那車夫駕車先走。
而另外的黑衣人早如狼似虎朝小直衝將過去,彎刀如鉤,寒氣逼人——
坐於馬車內動彈不得的楚曉寒心急如焚,萬分焦急間聽得一聲“砰”極為熟悉的聲音,心跳刹那停住。
她瞠目結舌,腦袋瞬間空白——之後又是幾聲槍響,破空穿雲,在寂靜的清晨十分地響亮,一聲聲擊在楚曉寒的心坎上,掀起狂烈的波潮,激蕩不已。
槍?
而且,聽那聲音絕不是墨爺爺在古代所造的高老木槍,倒似——21世紀先進的槍支打出的聲音——
莫非——楚曉寒簡直不敢想象——
馬車早已狂奔出巷子,走向不知名的遠方。
楚曉寒耳邊隻剩下馬蹄得得之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響,不絕於耳——
不知道在馬車中顛簸了幾天,楚曉寒腦子裏一直縈繞著一個念頭。那個人是小直。是小直……是小直……
其他的,全不在她的感知裏……
馬車不知是第幾次停下,楚曉寒一如往常,木然地由人牽引著下了馬車,這次卻不是進客棧或是民宅,而是進了一頂精致的軟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