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不離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林繪錦之後,這才掀開帳簾離開。
一直等了許久,林繪錦才緩緩的睜開那雙清絕瀲灩的雙眸。
捂著胸膛“撲通,撲通”不停跳動的心髒。
如果是她喜歡了一個人五年,掏心掏肺的對他,可是那個人不僅嫌棄她,動不動辱罵她,衝她發脾氣,並且還偷偷的與其他的女孩子交往,甚至為了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兒,就故意誆騙她去危機四伏的戰場。
在得知自己瀕臨死亡,可能會成為一個植物人時,不僅沒有隻言片語的關心,轉而立刻投向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懷抱,並且大戰旗鼓的將那個女孩子給迎娶進了家門。
試問,待她三年功成名就歸來之時,她真的會輕易的饒恕那個人嗎?
當然不會,那個人之後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她本就血粼粼的胸口上在紮上一刀。
所以,南宮冽又怎麼可能會原諒她?會不去報複她?
畢竟他的一切,都拜她所賜!
尤其是在他最絕望,最無助,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殘忍無情的將他一腳踢開,轉投入他人的懷抱,給予了他最錐心的一擊。
她捂著自己跳動的心髒,不是她害怕,恐懼!
而是在她剛剛睡著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全都是南宮冽對她的點點滴滴。
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繪錦比我年歲小,所以我要讓著她。
不管她對他做了什麼,罵他,打他,拿他當出氣筒,他永遠都是這麼一句話,因為她年紀比他小,所以他就無條件的包容她。
而在原主被晉王無情的丟在王府角落自生自滅,被王府的侍妾、下人欺負時,原主也總是想起南宮冽對她的好,也更是深深的懊悔過,甚至期望上天能夠在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好好的對待南宮冽。
可是時間不會倒流,曾經包容她,愛護她的南宮冽如今也對她恨之入骨。
林繪錦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還是趕緊想好怎麼從南宮冽這個惡魔手裏逃脫吧,不然,她真的相信南宮冽會把她往死裏折磨的。
一輪半弦月掛在夜空之上,暖風徐徐的吹動著生長茂盛的雜草,夾雜著泥土與鮮花的芳香,滿是春天的味道。
這是林繪錦來到軍營的第三天晚上,此時的她捧著飯碗,坐在一塊兒光滑的石頭上,一麵吃著香噴噴的飯,一麵欣賞著這美麗的月色。
她基本上是已經放棄在軍營逃跑的計劃了,因為這軍營可謂是壁壘森嚴,連隻蜜蜂都飛不出去,更別說她這個人了。
她有想過從她來時的地方離開,可是那個地方早已被重重的士兵包圍,時不時的就有巡邏兵路過,真是布防得滴水不漏。
至於南宮冽,自從那天見過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這也倒如了她的意。
正在林繪錦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前方的湖邊有人高喊:“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