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的命令?”
聽到這句話,羅曄開始有些動搖了,這不僅僅是因為發布這個命令的人乃是他的親生父親,更是因為發布這個命令的人是家主,羅家的家主。
在修仙家族當中,家主的權力絕對是冠絕無匹的,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宗門掌門的權威還要高,還要盛。所以羅曄明白,如果這道命令真是家主頒布的,自己根本沒有反駁的資格。除了聽命,仍是聽命。否則一旦家主發怒,執行家法,那絕對是件讓人生不如死的事情。
看見羅曄的語氣軟了,羅冉大聲笑道:“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結果,未來家主之爭,你注定是個失敗者。”
“這,真是父親大人的命令嗎?你可有證據?”羅曄突然抬頭大聲道,聲音中的迫切,溢於言表。
他希望這一切,隻是羅冉在虛張聲勢罷了。
然而結果,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羅冉聞言,嘴角露出了殘忍地笑意,隻見他一抹過腰間,一張淡黃色的符籙驀然出現,羅冉站在羅曄麵前,慢慢將其激發道:“我早就料到你會口出此言,所以臨走之時求得家主音語符一張,特讓你徹底死心。”
“好好聽著吧!”
“逆子羅曄,速帶餘孽前來陳家,如敢違命,家法處置。”
短短一句話,卻徹底地擊毀了羅曄的信心,羅曄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方才機械地躬身道:“羅曄遵命。”
“你去叫上羅峰七人,來這大廳伏罪。”羅冉頤指氣使地朝著角落一個家仆道。
“是,少爺。”家仆聽了連忙點頭,隨後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這家仆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鍾,就見羅峰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伏君瞟了一眼,羅峰七人的身後還跟著數道身影,有幾道他認識,有幾道他不認識,不過略微一想,他就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羅家諸少爺麼?
伏君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後續的發展,他已經預知到了三分。
“羅曄,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喜歡在我麵前擺架子,裝大哥麼?現在怎麼不裝了?”
說這句話的是那日和伏君有過衝突的羅豪。
“哼,這就叫做惹火燒身,自取滅亡。”
羅豪說完後羅貴也接嘴道。
“算了,我早就料到羅曄不怎麼靠譜了,爾今之事,正好印證了我的感覺。”
另外一名伏君不認識的華服男子搖頭道。
“說得沒錯,有些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說嘴打嘴,實際上外強中幹,中看不中用。”
“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想到是個銀樣鑞槍頭啊!”
諸多奚落嘲諷,轟然蔓延,眨眼,就遍布滿屋,無孔不入。
“六少爺,七少爺,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呢?平日裏二少爺得勢之時,你們可不是這般嘴臉的!”羅朗聞言,頗為忿忿道。
“平日?什麼平日?我等與二哥素來交往甚疏,何來嘴臉一詞?羅朗,你不要捏白扯謊,信口開河!”
“你,你們這副模樣,也配當羅家少爺?我呸!”羅朗氣不過道。
“放肆!羅朗,你不過是庶出旁支,偏房一脈,怎敢如此沒大沒小,以下犯上?”羅家六少爺七少爺,當時就氣紅了臉,指著羅朗大聲跳罵道。
羅朗本還欲再說,卻被身旁的羅峰一把拉住,急聲道:“四弟,住嘴,莫要再辯了。”
“可是二哥”
“唉,你不懂,你不懂啊,四弟,咱們已經大勢已去了,縱使你占據了口舌之快,又能如何?二少爺一倒台,我們這支複興的希望也就絕了,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羅峰比羅朗大不少,所以對於很多人情世故,他也要透徹得多。從他們這支選擇支持羅曄開始,興亡榮辱,便和羅曄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羅曄若能登上家主位,那麼他們就能與有榮焉,雞犬升天。若是羅曄不能登上家主位,那麼他們就是爪牙走狗,休戚與共,一損俱損。
這就是一場前程的賭博。
賭贏了,前程似錦。
賭輸了,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