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2)

我又看了看,仍未覺察出周圍有何異樣,但見品嚴神色鄭重,也重視了起來,讓閻三格外警惕些。

因為我想起了上次花魁大賽品嚴看出出塵姑娘中毒的事。我之後問他,他說他自小便能感覺到旁人察覺不到的危險氣息,但不是對任何人都靈驗,卻似乎對我有效。

我在天醫宮中音幻術時,他就是循著感覺到的那股危險氣息找到了我。而飄香樓我被挾持那次,他也覺察出了有人身處危險之中,隻是不知是有人要行刺太子、景王和越王,誤以為是出塵姑娘的中毒事件。

出於謹慎,我也不去福靈寺了,那裏人多容易被衝散。想來我們也已經逛了一個多時辰,口幹舌燥,幹脆叫二哥挑間茶樓酒肆潤潤喉,歇歇腳。

豈知這時臨近晌午,茶樓酒肆皆已人滿為患,要找個座並不容易。我們隨二哥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家其貌不揚的酒樓高價買到一個雅間,索性叫了酒水,點了菜。

這個雅間,位於酒肆二樓,其實也就是相對而言“雅”了些。一麵臨街,以工藝粗糙的鏤空窗相隔。一麵為門,一麵為木牆,牆上掛了幾幅不知哪個街邊小攤買來的廉價字畫,墨色也已經灰舊。餘下的一麵是一塊畫著幾隻展翅雀鳥一枝橫梅的長高屏風。屏風的另一邊像也是一間相似的雅間,似有幾個府衙差官酒足飯飽,醉意熏天,正要結帳。

就聽一人道,“兄弟幾個,聽好了。這些日子可得把招子放亮些。大爺在三爺那裏吃了悶虧,肯定憋著一肚子火,哥幾個要是再找不到空空公子的線索,當心大爺那裏吃不了兜著走。”

另一人打了個酒嗝接話,“岑頭兒,好不易今兒休息半日,哥幾個出來喝酒,你盡說些……掃興的屁事兒……幹啥?哎,你們說那個什麼鳥……郡主……就真是仙女下凡不成?竟連三爺……三爺那樣的人……也紅著眼跟大爺搶?”

又一人借著酒勁嘻笑道,“什麼鳥,鳥你個烏龜王八頭,是百鳥郡主。老子聽大爺身邊的小德子公公說,那可是天上的仙女,能使喚百鳥,你小子就看一眼都會折壽個七兒八年的。還說,說……說她什麼才什麼世,反正就是連十一爺都被她給比下去了……大爺可歡喜的不得了……”

我靜聽著這幾人的談話,言語中雖隱了身份,說的卻是太子,景王與我,便示意眾人不動聲色,繼續往下聽。

“歡喜?現如今還不是空歡喜一場,”又出來一人插話,停了停他接道,“不過沒準兒三爺那裏也是空歡喜了。”

“哦?這怎麼說?”嘻笑那人追問。

最後這人故作神秘道,“你們都還不知嗎?聽說那個百鳥郡主不樂意嫁三爺,從宮裏出來就抹了脖子,現如今也就吊著一口氣了,誰知道她還撐不撐得到成親那日。”

“這可……當真?”打酒嗝那人湊上來問。

“這當然……”

正說著,那邊似乎已經結帳完畢,幾人彼此攙扶著,聲音低了下去,流裏流氣,說說鬧鬧就走了。

我正聽得一臉怒意,二哥卻追著我打趣道,“聽了這許多日的謠言,你還為這話發怒?他沒把你直接說‘死’,就算口下留德了。況且為兄我怎麼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沒瞧出咱王府的懶語兒是仙女下凡?你們說是不是。”

哥說著看向閻三,品嚴和磬兒,想獲得點兒群眾響應。

眾人卻不理他,我看了好笑,美目圓睜道,“二哥,你可得憂著點兒,沒聽那人說嗎?看我一眼都得折壽個七八年,你這一下子看了我這麼多眼,少說也要折壽個七八十年了。還不趕緊上山覓一塊風水寶地……”

二哥嘻道,“你沒聽過一物克一物麼?你二哥我何許人也?風神俊逸,倜儻瀟灑,本朝還有哪個堪與我比較?……”二哥說完見眾人忍笑的反應,似乎又覺得話說得太滿,接著補充道,“嗯,當然,楚王,景王與千度還……還能與我比較,但也隻他三人了……”

我笑了笑,繼續語損二哥,兩人便你來我往,胡扯亂說起來。慶幸大哥不在場,否則我與二哥的言詞句句超了他的尺度,保不準他會氣成啥樣。

閑聊中,酒菜端了上來。我便拉著磬兒,品嚴,閻三同坐而食。

二哥風流慣了,一邊下筷吃菜喝酒一邊還嘮叨,“要是能再叫個水靈靈的姑娘聽上個小曲兒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