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1 / 2)

我狀似一驚,“這與許管家有何關係?”

小廝急道,“回稟王妃,您的寶物奴才並未見過,該是許管家盜走了。”

“這怎麼說?”我假意驚愕柔和了語氣。

小廝止住痛哭頓了頓緩道,“回王妃,墨陽世子的禮盒本是十七日早晨遣人送來的,早晨是奴才當值,便要送往清寧院,許管家卻攔住奴才,要奴才先去辦另一件事。等奴才辦完事回去,卻見小福子和小喜子正在擺弄禮盒裏麵的東西。那時候寶物應該就不在裏麵了。”

“……可是誰也擺弄不好,小喜子就跟管家說,要不把禮盒扔了不上報。許管家說不妥,若是日後事發,恐怕就沒命了。然後管家命奴才到府外尋了個木匠,讓他把禮盒裏的東西擺弄好,可那個木匠擺弄了半日也沒了法子。”

小廝停下來咽了咽口水,我命人遞上杯茶水,他喝下接道,“一更的時候,奴才聽小喜子說,墨陽世子又遣人送了一封信來。幸好是他當值,怕是世子爺催問禮盒的事,他就把信呈給了許管家。第二日早晨,奴才當值,許管家當時給了奴才十兩銀子,要奴才帶著禮盒跟他來領罪。”

“……他說世子爺出了城,正好是機會,可以將禮盒的事辦妥。就算世子爺日後與您提起禮盒,也覺察不出這一日的拖延。他還說,王妃您向來手軟,奴才去領罪,懲罰必定不重,就算依規矩處罰也隻有二十棍杖刑,要不了命。”

“奴才當時被銀子蒙了心,想著許管家待奴才也不薄,就應了。那時奴才也怕出個好歹,便央求管家照顧奴才的妹妹。許管家說他自有安排,奴才這才……奴才知罪,還請王妃替奴才的妹妹做主。”

小廝斷斷續續說完了前因後果。我已怒到五髒冒煙,想不到許誠不僅私藏了禮盒裏的東西還扣押了哥給我的信。我差點兒就拍案而起,想了想,終還是忍住了。無論如何先讓許誠交出私藏的東西與哥的信。

“去把小福子與小喜子給我抓起來。”我冷淡說完看向窗外,隻見風吹樹妖,好不動蕩。我冷眼回睇,一字字問許誠,“許管家,你有何話說?”

許誠跪在地上,形容狼狽,氣度卻不失鎮定,“回王妃,這純屬小祿子推托誣陷奴才的一麵之詞,不足采信。”

“是嗎?這麼說來你對此事毫不知情?”果不出我所料,老狐狸!看我怎麼對付你。

這時,磬兒進來,在我耳邊嘀咕了幾句。我冷冷一笑,看向許誠,“有人說昨日見過容香去找你,那之後容香便失蹤了。本王妃問你,你沒事見容香作何?”

許誠大駭道,“請王妃明察,奴才並未見過容香。”他直直的看向我,像是忽然察覺到什麼異樣的東西,身體動了動。

“可是有嬤嬤說,她親自將容香帶到了你房裏,這又作何解釋?要我帶人進來與你對質麼?”我淡淡拋下一句,看著廳內眾人驚詫,憤怒的表情,冷然,“來人啊,去許管家房裏看看,可還有什麼線索留下。”

幾人領命去了,許管家冷哼一聲別開了頭,我也不看他。

不一會兒,幾人回來,說是在許管家房內找到了一支發釵,小廝與先前那個一等丫鬟見了直道,那就是容香的東西。

我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許誠,盜寶之事本王妃先不與你追究,如今人命關天,人證物證俱在,你是輕易脫不了幹係的,還有何話要說?”

許誠一聽,忽然大笑著站了起來,有如恍然大悟一般。眾人罵道,“放肆”,他也不顧,睇了眼我身後的熏鼎香爐冷森回瞪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看來今日,我是想認也得認,不想認也得認了,橫豎不就是個死嗎?隻是你若想從我口裏套出什麼,是萬不可能的。隻可惜我活到這把歲數,沒想臨終卻栽倒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許誠的眼,冷冽可怕,決絕如冰,寒光一樣射入我心,瞬間凍結了我的憤怒。我驀然一個激靈,叫道,“快把他帶下去看好!”我叫聲剛停,許誠大笑道,“你是神醫又能如何?我就是死,也不會受你掌控。”說罷他向我衝來,目光凶狠要與我同歸於盡。

電光火石間,一個管事閃擋到我身前,“啪”一掌將許誠拍出門外。許誠爬起來對著管事冷笑一句,“原來他一直防著我——”轉身搶過侍衛的劍,仰天大叫,“主子大恩,奴才來生再報。”

然後……然後……許誠……就生生割斷了自己的喉嚨,轟然倒下,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卻是雙目圓睜,死不瞑目。我看著那暗紅的血液汩汩冒出,仿佛許誠的冷笑還回蕩在耳際,心中再難承受,幹嘔起來,竟是連五髒六腑都要嘔出來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原隻想拿回我要的東西,並無意傷其性命,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我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