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所累,高處不勝寒。
這是一些大人物登高望遠情不自禁的話,在衛惜朝看來這種情緒完全是吃飽了撐著閑的沒事幹的扯淡。
有本事你放棄高位跟名聲啊!
有本事你跳下去啊!
再有本事你穿件棉襖總會吧!冷死了算誰的?
他這個人,一旦做了事情,就絕不會反悔,得罪了也能一力抗下,當然,一般說來他在得罪人之後便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
比如現在。
當劉宣在兩次登門被品軒樓冷麵強硬拒絕後,他終於明白單靠劉家小公子那狗屁名聲是絕對無法撼動品軒樓規矩的,怎麼辦?
不甘!
還沒人能這麼欺辱他劉宣後還能好生蹦躂,而且他也聽聞過這人在短短時間內實力又跳了一大截,都能杠上臨兵境了!
還進了品軒樓。
太危險了!
如果說一開始劉宣是純粹得想要報複,那麼現在就是嫉妒跟扼殺危機於搖籃的心裏了。
所以,他第三次登門。
並且好像有了高人指點似的來了一個迂回的法子。
軒來晚大廳。
因為兩把武器都成功上了三檔的衛惜朝心情不錯之下帶著曹旭三人下樓吃飯,這菜上了,吃了幾口,衛惜朝剛打算問曹旭這幾日宅子裝修的事情。
劉宣來了。
帶著七八九十個...十個人。
張揚得來、
妥妥得要把事情鬧大。
就這麼有自信?
十個人裏麵九個是修煉者,還有一個~~
呦,還帶了麵具呢。
衛惜朝看了那個人一眼,放下筷子,朝逼近的劉宣笑著,喝了一口酒。
“你們管自己吃就是了”
衛惜朝一句話,曹旭三人好像看了看彼此,便是低頭吃飯吃菜。
“浮生關衛央,好久不見”劉宣也是有城府的,見麵後沒有太過粗獷,而是敵意內斂,隻皮笑肉不笑得看著衛惜朝打招呼。
明眼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善,附近吃飯的人一個個都來了興致了。
最喜歡看人找茬唱戲對罵鬥毆了。
熱鬧啊!
“是好久了...”衛惜朝的眼睛能說話似的,瞥過劉宣曾經被他扼斷的手指。
劉宣一下子就回憶起了那一日的屈辱跟疼痛,嘴角一咧,牙齒森白:“聽聞最近衛央兄來了上軒,還敗了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顧飛,入了軒來晚,這是好事啊,作為上軒東道主,衛兄該來讓我為你慶賀慶賀的~”
衛惜朝兩手一擺,麵上斯文,聲音更斯文:“那怎麼好意思呢...”
“不會,再怎麼說在下也是劉家人,禮數不能廢”
“這樣啊,那這桌你買單罷,小二,再來三壺上好的酒!”
“...”
劉宣不是第一次知道衛央口才了得了,也不急於心塞一時的錢財損失,便是擠了擠笑容,說:“聽說衛兄還是畫師,更是這次軒來晚參加熏林宴的三十三畫師之一”
“嗯,是有這麼一回事”衛惜朝轉動著手裏的酒杯。
“熏林宴的畫技比拚可不是一般得厲害,雖不知衛兄是何等的厲害,不過在下也願意配合衛兄演練一番”
“哦?”衛惜朝麵上含笑,“怎麼演練呢?”
啪,劉宣一拍手,身後一個人走出來。
這人腰上掛著一隻毛筆,盯著衛惜朝的目光有些沉,有些傲。
臉上有麵具。
附近的人竊竊私語,這畫師是誰?
衛惜朝放下酒杯,雙手交疊垂放交疊的腿上,似笑非笑:“所以,我得感謝劉公子你不辭辛勞得尋來一個畫師來與我切磋咯?”
劉宣笑得很假,很冷:“跟衛兄也不是泛泛之交,這等小事又算什麼呢,就是不知道衛兄敢,還是不敢”
敢,還是不敢呢?
樓梯口這邊,跟著魏柔下樓的三個畫師頓足,瞥眸看向大廳那邊。
“是那位新晉的衛央”
“他這是被找上門了?”
“看來他要跟一位畫師比拚畫技了”
這是他們的交流,聲音不大不小。
魏柔聽在耳裏,眼睛一眯。
其實軒來晚內的人並不知道衛惜朝的更多信息,單單憑那一張紙明顯不能暴露他所有的秘密。
主要還在那張傳說描繪了軒來晚樓主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