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宋嶽鎮靜。
他摁開牆壁上的燈,聲音沉沉地道:“是我。”
青禾這才吐了口氣輕鬆下來。
這是青禾在確定分手之後第一次看見他。
宋嶽還是那麼修長而又白皙幹淨的模樣,衣服上還是隱約有著的藍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與她無關,跟她無關的事,她就不想花心思再去了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青禾往宋嶽身後看了看:“溫菲菲沒跟你一起?”
“一猜你就舍不得放棄這屋子。”宋嶽沒機會青禾後麵的問句:“我來看看我的判斷準不準確。”
青禾無語,伸手拿過桌子上的包包,朝站在門口的宋嶽道:“我是窮人,窮人當然舍不得放棄這裏。況且一開始我就看中了這房子,為什麼要放棄?”頓了頓,青禾揚了揚手中拿著的鑰匙,,道:“恕我沒有時間陪你聊天,我現在要出門。”
宋嶽目光閃了閃,微微側過身子。
青禾隨著出了門,上好鎖,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宋嶽輕輕在後麵跟著。
青禾的表情湮沒在暗夜裏,沒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宋嶽也是。
走到街口,青禾徑直想要穿過馬路到對麵的超市去,不過被宋嶽一把拉住了。
“你這習慣什麼時候可以改改?跟你說過多少次,這樣穿馬路特別危險!”
宋嶽表情很不好。
青禾輕輕掙脫宋嶽的手,笑了笑,道:“好的,謝謝提醒,我記住了。”說完,青禾便往天橋方向走去。
宋嶽沒有再跟著她。他呆呆地現在原地,直到一聲軟糯的聲音把他遊離的狀態拉了回來。
“宋嶽,不是說在餐廳門口等我嗎?到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去哪兒了。”溫菲菲挽住宋嶽的胳膊:“你傻乎乎站這兒幹嘛?”
宋嶽搖搖頭,拍了拍溫菲菲挽住自己的手,笑道:“沒什麼,這裏是風口,涼快。”
“是嗎?”溫菲菲左右環顧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啊!”
宋嶽沒說什麼,隻是淡淡道:“走吧,去吃飯。”
青禾在超市的玻璃櫃看到了自己滄桑的模樣。
蠟黃的一張臉,因為下午睡了覺又因為宋嶽的突然到訪而沒來得及梳理所以顯得亂七八糟的長發,背著一個舊的帆布包,一切都顯得那麼……怎麼形容,嗯,應該是落魄……對,就是這個詞語。
根本就不像新時代的青年大學生,現在哪個大學生還像她這樣的?
倒是像個曆經歲月洗禮的中年婦人。
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所以在一聲禮貌的“大姐,麻煩你讓一下”中,青禾非常自覺地讓開了。
她默默地選好自己要買的東西,便走向了收銀台。
付錢的時候收銀員問她要不要袋子,她說不要。用帆布包裝了那些零碎的東西,青禾慢慢走出了超市。
現在還不是太晚,街上燈火通明,路上是三三倆倆的行人,更加顯得青禾形單影隻。
青禾有點難過,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躲不過這樣的生活,,一個人寂寞,一個人落魄。
所以電話響起來,嚴安叫她去喝酒的時候,她答應了。
為什麼她就不能放縱?為什麼她就應該這樣孤單地活著?為什麼每一個人都可以拋棄她?
嚴安看著倒在吧台人事不知的青禾,垂足頓胸地後悔起自己為什麼叫了這姑娘。
這一看就是來宣泄的嘛靠!
偏偏這個時候尿急,嚴安****一聲,雖然不放心青禾一個人在這裏,但是不可能讓自己尿褲子啊,於是拜托了旁邊的一個人看著她,嚴安一溜煙兒奔赴向了廁所。
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本來安安靜靜趴吧台睡著了的青禾突然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