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遠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青禾收拾著東西。
對於青禾回到宋嶽身邊這件事情,許誌遠沒有表示任何情緒。青禾自己覺得對不住他,原本是答應他的,他就嚴叔叔的廠子,她留在他身邊。可是世事變化無常,她也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今天。
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幾下就收拾完了。青禾背著一個包,頭發綁在腦後,仍舊是一副學生的樣子。
她走到許誌遠身邊,不太敢抬起頭看他。太對不起他。
許誌遠從身上掏出一包煙,依舊是儒雅的樣子,啟封,點火,煙霧在修長的之間彌漫。
青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到許誌遠抽完煙把煙蒂丟進煙灰缸,青禾都沒有開口。
倒是許誌遠先說的話:“這座房子是我為你買的,房產證寫了你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要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
青禾心裏一怔。
許誌遠,這個男人,她與他本來沒有任何關係的,自己從來沒有給過他什麼,一直是他在幫助她,一直是他在給自己倚靠(起碼是物質上的倚靠)。可是他這麼好,不求回報,不問結果,這,讓她不安……
青禾很想說把戶主的名字改了吧,她不會回來的,無論她與宋嶽的結果是什麼,她都一定不會回來了。
回不來了。
“有空,去看看楠楠吧,她很喜歡你。”
這是走出家門的時候,許誌遠背對著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青禾心頭一痛,閉了閉眼,思緒萬千。
宋嶽的車等在樓下。
青禾背著包過去,宋嶽微笑著走過來摟住她。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上了車,給青禾把安全帶係好,宋嶽很興奮。
青禾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高樓,思緒仍舊有些飄渺。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切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翻地腹地的變化。她離開宋嶽,又回到宋嶽身邊,一切就好像一出狗血而又蹩腳的戲劇,讓人哭笑不得。
宋嶽將手在青禾麵前揮了幾揮,道:“怎麼了?看什麼呢?”
青禾回過頭,很正經地看著宋嶽,道:“你不怪我麼?”
宋嶽笑了一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麼?我們不提了,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青禾點點頭,但是卻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上次你問我照片的事……”
“青青,我們不提了,好麼?我不在乎,真的……”宋嶽阻止青禾說下去:“真的,我不怪你,我也真的不再生氣,我在乎的,是你現在在我身邊,我可以看著你,抱著你,就夠了,我們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青禾看著宋嶽衣服焦急的麵孔,心中苦澀,卻也隻是笑著:“好,不提了,我們開開心心的,我想去吃串串,好嗎?”
宋嶽點點頭,笑著捏了一下青禾的鼻子。
過去的,便都過去吧,身邊的人還在,就是最大的幸福。
青禾沒有問起宋嶽為何明明擔著盛世集團總經理的頭銜卻什麼也不做,天天帶著自己到處玩了,也沒有問起宋嶽是不是跟溫菲菲分了手。
她不在意的,她隻想好好珍惜這些讓上天偷來的日子,她隻想好好跟自己深愛著的男孩好好度過她生命中最後的日子。
“青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早上洗臉的時候,宋嶽從身後抱著青禾,看著鏡子中青禾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宋嶽有些擔憂。
青禾抓著宋嶽抱著自己的手,搖搖頭:“沒有,可能昨晚太累了……”
說這話的時候青禾稍微有些臉紅,而宋嶽卻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