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被左姑娘的舉動怔住,就這一閃身間,左姑娘已經泥鰍一樣溜到藍袍男子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放肆!那個位置哪是你可以坐了?!”那位侍衛見左姑娘笑眯眯地托腮看著自己主子,心中暗讚她的勇氣,不過卻不得不行駛他的職責。
左青詞雙手合十,低頭喃喃自語,引起了周圍所有人注意之後,才緩緩睜開雙目,以一副普度眾生的語氣說道:“唉,褻瀆神明會遭天譴的,看公子雖然一身富貴,但是印堂發黑,前路很是凶險,本姑娘這是在為公子你消災祈福啊。”
“凶險?消災?祈福?”藍袍男子聲音冰冷,目光如炬,掃過左青詞,冷冽的氣息就好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讓人不敢逼視。
左姑娘看見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殘忍笑意,心中微微顫了一下,不過臉上卻依舊帶著神秘的笑意:“公子殺氣濃烈,雙目嗜血,想必劍下冤魂不少,鬼氣陰森。剛才策馬濺了本姑娘一身,本姑娘掐指一算,便算出了公子今日必有一劫。”
“姑娘是要在下破財免災?”藍袍男子一臉深沉,似笑非笑地看著左姑娘。
“公子是聰明人,果然一點就通啊。”左姑娘揚起嘴角對他笑得極其燦爛。
“是姑娘騙錢的手法太拙劣了吧?”藍袍男主忍不住冷聲譏諷。
“騙錢?”左姑娘瞪大眼睛,一臉驚訝而又委屈地看著藍袍男子,心痛地緩緩搖頭道,“剛才還道公子聰明絕頂一點就透,卻原來和普通人沒有絲毫差別,竟也將我的好意說成了騙錢,唉——”
左姑娘望著他冰冷的麵容,以一聲長長的歎息結束。
見藍袍男子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波卻微微動了下。不管是譏諷還是好奇,有反應就好。左姑娘收起哀怨的表情,繼而正色道:“公子所破之財並非給我,歸還上蒼,以贖生平所犯之罪孽。”
“什麼罪孽不罪孽?姑娘怎麼可以如此胡說八道?快走快走,不然軍棍伺候!”
一開始給左姑娘錢的那位侍衛見左姑娘一口一個罪孽深重,不由的替她擔憂。在主子身邊跟了將近十年,他知道主子並非寬厚仁慈之人,他有時候薄情冷血的讓人心寒。這位長相清麗的姑娘如果再這麼胡說八道下去,惹惱了主子,隻怕性命不保啊。
“慢著。”藍袍男子見侍衛欲將左青詞攆走,忽然有了興致,對左青詞微扯嘴角:“讓本公子瞧瞧你怎樣將錢財歸回上蒼,如果做的好,自會饒了你冒犯之罪,如果做的不好麼,就去衙門裏蹲著去。”
他的聲音冷酷而絕情,眼底閃著殘忍的笑意,神色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跟他說句話就是冒犯?不合他意還要蹲監獄?真是仗勢欺人!
左姑娘心中生氣,臉上卻笑得越加甜蜜:“那是自然,怎麼能讓公子失望呢。既然公子想看本姑娘是如何替你將銀票交給上蒼的,那便當著公子的麵做好了。不過,事先要說好,這些銀票一旦交給了上蒼,可就拿不回來了。”
“哼。”藍袍公子冷哼一聲便算是答應了。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不過他忽然很有興致看她玩耍小去。自成年後,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在自己帶著怒意的注視下依舊不動聲色,她,是第一個。
左青詞捏著自侍衛大哥那拿來的十張麵額一百兩的銀票,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都睜大眼睛看好咯。”左姑娘將十張麵額一百兩的銀票成扇麵形狀展開,然後抽出其中一張朝藍袍男子和諸位侍衛展示,“這是銀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