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詞滿意地看著侯溫瑟縮了一下身子,走近一步繼續道,“我們本來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但是昨日晚間她又出現了,她告訴我們很多事情,但是末了她說,她原本想投胎重新做人了,可是她那位叫侯溫的相公卻扭曲了事實,讓她死不螟目,所有她寧願放棄重新投胎的機會也要為自己刷洗冤屈。所有,侯溫啊,不是我們不放過你,其實不放過你的人是她啊……”
左青詞之前為了不放侯溫認出聲音,便一直用假音,現在她用左憂地聲音慢悠悠地說道:“老爺……你可還……記得……小憂麼?"
“啊……”侯溫聞言,整個人嚇得縮成一團,可惜他四膚被捆,想抱頭縮腦袋都不成。
左青詞見他如此,玩心頓起,她靠近侯溫一步,用手輕輕地撫上侯溫圓鼓鼓地腦袋,“老爺……
你說……是小憂推了秋芸妹妹麼……”
語調不疾不徐,聲調不高不低,黑夜中又帶著一點回音,再加上秦蠻在旁做的道具,最重要的還
有左青詞一開始給他塞下去的迷幻藥,這一切讓蒙在布袋裏的侯溫信以為真了。
“不……不是,你役有推她,役有……”左青詞聞到一陣尿騷味,忙捂著嘴唇跳開一步。
“是……小憂……畏罪跳湖麼……”
“不是……不是……是她推你下去的……是她啊……你有事去找她……不要來找我啊……”
“相公 …你不要小憂了嗎……”
“我們……天人永隔……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可是……我們兩個是夫妻……生死與共……除非你寫下休書……燒給小憂……小憂才能投胎再
找別人……不然……我們生生世世……都是夫妻……”
“好好,休書,我寫,我寫。
“相公 …你真舍得……休掉小憂麼……小憂生是侯家的人……死是侯家的鬼……小憂不想投
胎……隻想做侯家的鬼啊……”
“小憂……是我沒、沒福氣啊,你就安心地去、去吧。我一定燒、燒給你……”
“既然……相公執意不要小憂……那……那……小憂在地府等著你的……休書吧……念著多年夫
妻情分……小憂再留一句忠言……京城非相公福地……相公請速速離去……去……去……”
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待餘音悄失,陰風便也停止了……左青飼有些歉意地看著揮掌揮得滿頭大汗的秦蠻,秦蠻則衝她
傻樂,似乎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玩。
左青詞將早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擺在地上,和秦蠻拿麵罩蒙上臉,然後解開侯溫的布袋,對著他
假意責備道:“小憂對你情根深種,你真的要休了她?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侯溫被扁的豬頭一樣的臉上還殘留驚恐的神色,他顫抖地執筆道:“人鬼殊途……
我、我也沒辦法。
話還役說完,他便低頭揮灑,生怕下一刻左憂便會反悔一般。
左青詞拿著那張夢寐以求地休書,兩眼放光,當著侯溫的麵將休書伸直香案上,燃起了火苗,口中念念有詞:“小憂,既然他己經將你休了,你便好好投胎去吧,不要再纏著他,也不要再纏著我們不放了,你好好地走吧,走吧,走吧……”
左青詞抬眉示意,秦蠻會意,舉起鐵棒朝侯溫後背狠狠瞧去,下一瞬間,侯溫便閉眼昏倒在破廟中。
“他吃了迷幻藥,明日醒來後發現自己在破廟之中,定然以為這件事情是真的,如此一來,她便會真的以為小憂死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便會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