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你也會如此關心我?”晉王認真得凝望她,過往的思念與等待彙成滿滿的情意,凝結在眼底。
晉王見左青詞不做聲,重重歎了口氣,“我能將他怎麼樣?如果我傷了他,你隻會更恨我,不是嗎?”
拿開她的手,大踏步走了。
一遇上她,他所有的冷漠全部告罄。他被她威脅了,即使她沒有說一句話。
秦蠻都已經如此了,如果對象換成玄楓呢?
左青詞一個人縮在被窩裏,露出清澈的目光四處打量著周圍。
桌案上一支手臂粗的蠟燭將室內點的很亮,地上鋪著厚實的毛毯,再近一點擺放著兩個木箱,木箱上放了烤炙好的食物和一壺酒,肉味與酒香混在一起,此刻正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晉王這座營帳在最中央,士兵的營帳圍著大帳而建,雖然士兵人數不少,但是左青詞卻感受不到一點喧鬧。不愧是墨國最精銳的鐵軍,也隻有他們才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吧。
這座營帳毫無疑問是晉王的寢室,而侍候他的小兵卻隻鋪了一張床,今晚可如何是好?想起晉王曖昧的神情,左青詞整個頭都大了。
燈火搖曳更襯得左青詞孤單的背影。正當她孤影神傷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在她耳邊清晰得響了起來。
“還沒睡?傷口還疼嗎?”晉王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將她摟在懷裏,生硬得問道。這麼關切的話,他實在不習慣說出口。
“不疼了。”左青詞想不著痕跡得自他懷中離開,可是晉王的手固定在她後腰,而她動彈不得。
“小心你身上的傷。再裂開的話,也就要在床上多躺一個月了。”晉王明目張膽的威脅。
“如果王爺您執意要維持這個姿勢,那清詞寧願在床上再躺一個月。”左青詞不甘示弱的開口迎視他的目光。她知道,晉王會生氣,但是不會真正傷害她,現在她隻有這一個籌碼了。
果然,晉王的臉色黑了幾分,他冷冷得看著左青詞,手臂僵硬如鐵,臉色拉下來頓時冷酷了幾分。左青詞與他冰冷的眼神對視,她不是不害怕,但是她別無他法了。
“如你所願!”晉王放開她,別過臉去。
左青詞鬆了口氣,她床內挪了幾分,雖然她身子一動就痛得直冒冷汗,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得往後挪。晉王聽到她的抽氣聲,眉宇皺成一團。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轉身抱住左青詞。
“啊——”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她一跳,不由得驚呼出聲。
晉王沒有理會她,抱著她輕盈的身子往床內移了幾分,然後安穩得放在床榻上,取過棉被將她蓋好,他看著她沉默不語,忽然手一揚,不遠處的燭火瞬間熄滅,營帳內一片黑暗。
左青詞抱著棉被,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眼睛戒備得在晉王身上轉。
隻見他從容不迫得脫掉盔甲戰袍,動作慢條斯理,似乎知道左青詞在看一樣,完了才慢吞吞得爬上床鋪,躺在左青詞身邊。
他們現在這樣子算不算同床共枕啊?左青詞欲哭無淚得盯著帳頂。
在這個漏一下胳膊都不清白的年代,她與晉王躺在一張床上,蓋同一條被子,應該算很不純潔了吧?這要是說出去,她……如果玄楓知道,會怎麼想?
可是,這又關玄楓什麼事?他不是已經娶了李丞相家的三小姐了嗎?說不定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怎麼還會在乎自己和別的男人同睡一張床?左青詞一想到此,賭氣似得往晉王那邊挪了挪……左青詞精神高度緊張,這一晚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她慢慢睜開眼,晉王俊帥的麵容近在咫尺。
左青詞因為沒把晉王放在心上,所以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得看過晉王。
此時沉睡的他褪去了冷硬的線條,麵容柔和,嘴角微翹,難得的是竟有一股孩子氣。他前額的發絲垂落在眼部,遮住了些許麵容。
這一刻,不知道為何,左青詞心中一軟,伸手就欲撫開他額際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