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1 / 2)

一夜飛快,窗上顯出一片月白時,褒若睜開雙眼,迎上一雙深邃的黑亮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厚載懷中,很是意外:“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說要住兩天?”

“昨日沒什麼事,反正都是喝酒,我就回來了。”厚載道,把小妻子擁得更緊些,不過昨天一個白天沒見,就覺得隔了老長的時間,像幾天不見一般,這個小丫頭怎麼也沒顯出想念的樣子?

褒若暗暗叫苦,本來打算今日再出去玩他一天,命也,運也。

厚載仔細看褒若似有失望神情,馬上警覺起來:“你昨天幹什麼去了?”

褒若一僵,馬上若無其事地回答:“沒什麼,不過就是睡覺,看書,學著寫點字。”

“是嗎?”厚載笑道:“拿我來看看?”

“寫得又不好,看了讓人笑話,我燒了。”

厚載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也起身穿衣,兩人一起往老太君處來請安,在老太君小院門外正遇見明夫人也在老太君處請安畢出來,明夫人見到厚載也很驚訝:“怎麼就回來了?”

褒若搶先上前給明夫人道了早,厚載才道:“他們逼著喝酒,我覺得沒趣,便回來了。”

明夫人也不點破,笑道:“到底還是家好,也罷,回來陪陪褒兒,我天天忙著家事,顧不上她,一個人也夠悶的,你們奶奶……”又笑笑,她藏下一抹別樣情緒:“年紀大了,也不經人打擾,請個安就退了罷。”

對褒若愛憐地拍拍臉蛋,便走了。

老太君見厚載與褒若一同請早安,顯得意外之極,冷笑道:“從前可是要住上小半個月,今日這麼快就回來,想是惦著家中的事沒人料理?”

褒若“天真”地道:“去姑父家並不遠,為什麼要呆上半個月?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事,從前那是喝酒,賭博,樣樣都是,還有歌妓豔妓相陪,厚載心裏咯噔一聲,忙澄清道:“從前也隻是聽姑母說話而已!”

老太君道:“你太小,很多事不知道,男人可不能總呆在家,做什麼難道還要由女人來管?”

褒若撲扇撲扇大眼睛,疑惑道:“奶奶也是女人啊,可我覺得奶奶管好多事啊!而且管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真的!奶奶我很崇拜您!我娘說,一定要以奶奶以目標,向奶奶學習為人處事之道呢。”

什麼叫自己打自己臉?

老太君心裏暗罵,臉上還得端著笑:“本不當管的,隻是厚載事忙,你又太小,我才指點了兩句罷了。男人在外麵有男人的事,女人隻要呆在家安分守己就好,伺候好相公,讓相公滿意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婦德了。”

去你外婆家的!

褒若隻作出疑惑的樣子看著厚載,又看看奶奶,越發迷惑了眼睛:“可是,怎麼樣才算伺候好老公呢?”

老太君暗喜,教育好時機啊!

“三餐冷暖是不必明說了,讓夫君盡孝是要點。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又以子嗣為第一,要想方設法讓夫君多誕子嗣,要想方設法啊!”

厚載沉著臉打斷了老太君的話:“不要再說了奶奶!”

褒若更加迷惑了:“難道是夫君有隱疾,就是別人常說的‘不行’?”

“什麼?”老太君與厚載齊聲叫起來,全愣住了。

老太君一口茶沒喝下,全噴了出來,咳得不住地喘,褒若趕上前拍著她的背:“奶奶!你怎麼了!你還沒把這些事教給我,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可怎麼辦啊!”

豆大的淚珠從她清澈的眼裏流出來,誰不說這是個孝順孫媳婦。

厚載小心翼翼地問:“褒兒,這個‘不行’是誰說的?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褒若點點道:“出嫁前,一個嬤嬤教過的,說‘不行’便是夫君不能有小孩。相公你不用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一定不會為此拋棄你,”但不排除為其他的事拋棄你,“難怪奶奶這麼為我們擔心,真是辛苦她老人家了。”

充滿感激的目光看著老太君,想躲避我的目光?再用我超級無敵感激的目光盯死你!

老太君在心裏萬分肯定她是作戲,那個曾在言笑間駁回她納妾提議的女子怎麼可能真這麼純?

但能怎麼說?難道與她辯解,是不“不行”的問題?

隻得嗬嗬一笑,看著褒若敬佩的目光,簡直像是打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