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突然改變了主意,開始對菁兒大獻殷勤,隻要褒若和菁兒一來到店裏,向褒若稟報完事務後,必定以教菁兒看古董為名拉著菁兒看這個,說那個,不時倒水端茶體貼著呢,菁兒心裏明鏡似的,隻當不知道,茶來便喝,椅來便坐,著實體驗了太後的待遇,隻怕就是褒若也享受不上張讓給菁兒的殷勤與尊享。
時間過得飛快,沒兩天雲渡便得到了消息,前方路已經被人搶修好,而且一路上,何處停、何處止、輪換的馬匹、押送人的起居飲食,事先派出的人已經打點好,到海邊碼頭隻要半個月的路程,也事先派人查了朝廷的動向,一切正常,決定第二天便出發,事先來向褒若辭行,常佳經過兩天,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照常熱情接待雲渡,無論他是怎麼樣有錯,對於他對褒若的一片心總是無可忽視。
“你明天要走?”淩王依然不在,肅曠也不在,常佳問雲渡道。
“是啊,趁天氣好,趕快上路,否則萬一遇到雨季就麻煩了,車路難行。”雲渡笑著回道,看看褒若:“快去快回,這一趟貨發出去後,我就暫時停了李國的這些生意,專心做開采礦山,就不用這麼忙,可以天天陪褒若了。”
眼裏的深切愛意無處可藏,盡皆落在常佳眼中,常佳歎了口氣:“你這一去……”便住口不談,雲渡以為她是關切自己一路走得是否平安,安慰道:“我這一路,手下的先行人都是已經探好路的,一路上不會受苦,我常走遠路,都是熟慣的,不用擔心。”
常佳笑笑,慧娘覺得她有些情緒不對,看了她一眼,笑道:“女婿不過是出門運貨,看你,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這話真是一點不錯。”
雲渡從身邊的一個多層盒子裏取出一個扁方掐絲金花的盒子,送到常佳麵前:“這是我從一個秘醫那兒得來的,常服可以定氣凝神,駐顏養容,身體康泰,王妃請收下。”
常佳略一猶豫,慨然接過,道:“多勞掛記。”
“這是送給姨媽的。”雲渡又從多層盒子裏取出一個小巧的寶鏡,褒若有些不解,就是一方鏡子?雖然感覺比平常銅鏡子光亮,清晰,可也不過一方鏡子而已呀?卻見雲渡將鏡子舉到離桌麵不過一掌距離,花園的陽光直射在鏡麵上:“看下麵的影子。”
眾人往陰影裏一看,不禁失聲叫了起來:“啊?”
陰影裏,陽光竟然能透過銅鏡,照射到桌上,並將銅鏡背麵的一隻銅雀的影子照得活靈活現,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銅鏡,而是水晶鏡一般!
“這是一位異人的得意之作,我求來的。”雲渡輕描淡寫地道,褒若卻知道,這樣的寶物,求?未免太輕鬆了!
淩王的是一枚七鑲玉如意,名貴異常;世子則是一柄秋水寶劍,常佳心裏不安,連連推辭,道:“這些東西,等你回來再給他們吧。”
雲渡道:“淩王與世子估計明天是見不上了,再見也得幾個月後,還是請王妃代轉交。”
常佳看看他身邊的禮物已經送得差不多,估計剩下的就是褒若的,便命人把禮物收好,道:“明天要走,你們年輕人有話要說,我和姐姐就不打擾你們了,走吧,姐姐!”
兩人走後,雲渡才從盒子裏取出一串紅珊瑚珠,掛在褒若頸上,玉膚紅珠,相互映襯,分外美麗,褒若見項鏈正中是一顆大珍珠,不由摸了摸,發現有些怪異,道:“這是什麼?”
雲渡笑了笑,又把紅珊瑚珠取下,旋開珍珠上的小鏍口,褒若這才發現,這珍珠竟是一個極微細的盒子,珍珠的內壁竟然被雕刻出雲渡的頭像!絲縷分明,連發絲也清晰可見!
雲渡從自己的領口拉出一個珠子,打開來,卻是褒若的頭像,同樣清晰無比,隻是頭像邊多了兩個字:“愛侶”,褒若感動地道:“為什麼你的頭像上沒有字?”
“因為我配不上啊!”雲渡笑道。
“不可以不可以,我也要拿拿去刻兩個字!”褒若嚷叫道。
雲渡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他自己也難以發現的期待:“刻什麼字?”
“吾愛!”褒若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