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水果?
蕪兒和菁兒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不過還是回答道:“不知道,估計是底下官員孝敬王爺的。”
褒若點點頭,拈了一片放進嘴裏道:“好了,剩下的送去給夫人。”
哈蜜瓜在這個時代是極名貴的水果,從西宛國——也就是相當於西域的地方千裏迢迢運到京城,能完好存下者不過百之一二,通常運來的瓜整車爛掉都是常事,慧娘猶喜這種水果,隻是這種瓜就算有錢也不是都能買到,那是進上的,外麵買的瓜是爛了一些的二等瓜,慧娘吃過一次讚不絕口。
蕪兒知道勸了也無用,隻得捧了哈蜜瓜往慧娘小院走去,慧娘不在小院裏,說與王妃在辦事廳裏,蕪兒心裏明白,這個時候是王府上下回事的時間,交付慧娘的丫頭收好,特別說明是郡主送來的,便抽身出來,剛出了穿堂,便聽見有人說府裏的孟大隊長此次隨世子爺出去,立了大功,聽說要晉職了,輕輕哼了一聲,那個大個子,好久沒有來纏自己,樂得輕鬆,自然更不打聽他的事,折身就要走,那幾個說閑話的媳婦見到蕪兒都叫道:“蕪兒姑娘!孟大隊長立功了,過來過來,我告訴你!”
“關我什麼事!”蕪兒白了一眼道:“他是他,我是我,別胡七纏八地搭關係。”
“不是吧,我聽說他已經在王府附近打聽買房子,還說你最喜歡向陽的房子!”一個大嬸笑道:“年輕人最臉薄,不好意思也是有的。”
蕪兒說都懶得說,男人有什麼好的?看郡主那樣還不夠?
“明公子今日來了嗎?”她換了個話題,果然引得那些話癆們轉了話題。
“來了,來了,”一個大嬸笑道:“不是還送來了幾個什麼蜜瓜?我瞧見你給郡主端去的。”
原來那哈蜜瓜是明公子送來的,怕她們又提什麼孟大隊長,道了聲別,就回來了,也不敢在褒若麵前提起明厚載,褒若現在哪個人的名字也不想聽。
可是褒若心裏苦,大家都明白,明厚載心裏的苦又有誰能明白?
明厚載自從在海上看到褒若為了雲渡而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裏的痛絕不下於她,一來是憐惜她,二來看到她為別的男人痛傷至此,心裏又豈能好受?
他一直是愛褒若的,一直愛的,否則不會千裏迢迢追到這裏,也不會為了褒若而一再地不顧她的冷眼,糾纏於她,他曾經輕易地放過她,如今什麼事情也不能讓她再離開了,可是她卻把他當成了朋友,若是恨他也好,至少恨是因為有愛,可是恨也沒有了,她恨的是雲渡,而不再是他明厚載,她說要把他當朋友,這才是他最怕,寧可她見到他就頭疼,見到他就怕,也不要一臉平靜地麵對他,叫他朋友。
什麼樣的苦他都能吃,為了得到她,不惜與雲渡二人展開了追奪戰,最後,傷得最深的,就是她,這個結局他想過,可是為了能得到她,什麼也顧不得了,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褒若竟然對雲渡有那樣深的感情,深到幾無生欲。
每個人都在安慰褒若,他也在安慰褒若,可是他心裏的苦,怎麼排解?
她的心都給了另一個男人,他還有機會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天天上門,送東西,借口看王妃與慧娘,她們都明白,明厚載是來做什麼,可是褒若總是淡淡的,什麼都聽,實則什麼都聽而不聞,明厚載站在她麵前,在她看起來,與站一個柱子沒什麼兩樣,即使這樣,明厚載還是時不時來,頑強堅定。
肅曠了了這件事後,也閑下來了,天天在府裏,倒與明厚載成了莫逆之交,明厚載本來年長於他,而且武功又高強,自然樂於討好這個褒若的兄長,沒事幹就顯兩手,點拔兩句,肅曠的武藝眼見著提高,對明厚載的到來更加歡迎。
隻是外人看起來,淩王府未免太過奇怪,先前郡主的夫婿不知為何消失不見,婚約也取消了,換了明公子天天上門,取代了雲渡的位置,連鐵礦開采權也轉歸了明厚載,難道這裏麵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政治事件?一時間人人都盯著朝堂上的天子看究竟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但是他們都失望了,皇上毫無動靜,就連宮中對郡主退親的事也諱莫如深,閉口不談,有不知趣的某國公夫人在太後麵前提起,被太後淡淡的一句:“哀家最近忙著禮佛,你要是沒事,幫著哀家抄幾卷金剛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