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厚載見他問,隻笑而不答,轉而道:“將軍最近對雲府餘孽的監控得如何了?”
雖說抓逃犯是刑理提督的事,但是將軍手握軍權,對此事也有點涉獵,將軍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明厚載拉到一邊,正色對明厚載道:“這陣子最好不要讓郡主與夫人單獨出門,她們娘兒倆單獨住那麼大府裏,還是派幾個有功夫的人保護著,還有府上,雖然貴府人丁眾多,但也不要掉以輕心,我得到一個密報,江湖那些我們尚未來得及除盡的餘孽似乎已經開始蠢動,那些貨都已經被我們融成了鐵水,那就肯定不是為了貨而來,而是為人了。”
明厚載點頭道:“我也得了些消息,但目前估計他們還不敢出來,那些比較大的幫派又已經與雲渡斷了來往,唯恐惹禍上身,所以在大禍是惹不出來的,隻是怕他們報複。”
“你知道就好了,”將軍說罷,對明厚載道:“你們還要休息吧?我們也還要別處轉轉,來日再敘。”
叫上自己的夫人,向明厚載拱拱手,將軍與夫人領著隨從走開,一行人走到人跡略少的地方,將軍夫人道:“將軍,那個郡主一定來曆可疑,為什麼一說到她們的身世,特別是老太君說的‘姐妹’兩字,梁國夫人便那麼急著把話題岔開?”
將軍皺眉道:“你管這個幹什麼?她便身世有異又與我們何幹?就是從前那人的女兒,那也是李國王爺的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我的孩子,沒憑無據,如何去認?再說,認了有什麼用?你要是沒有事,別整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多想想自己兩個女兒,多大的人了,還整天見人就躲,一點氣性也沒有!”
將軍的兩個女兒是將軍夫人心頭刺,兩個女兒都是害羞過頭的性子,從不願出門中,反觀褒若那種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高下立分,再說,也是,就算是將軍的種又如何?認又不能認,一點用處也沒有!將軍夫人有些難過,自己生的女兒成這個樣子,她也是麵上無關,不由得眼一紅:“難道孩子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還不是從前給你嚇怕了!你動不動就吼她們,她們不變成這個樣子才怪呢!”
將軍拍拍她肩:“好了,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是看到同是年輕女孩,那位郡主那樣自信,未免有些擔心女兒罷了,你也不用放在心裏,誰家年輕女孩不是害羞的?”
將軍夫人略好受些,道:“那邊的道觀聽說有一位道士,與人觀麵相是最準的,將軍何不求他給算上一卦?看看女兒們的姻緣。”
這一天賞楓盡興而歸,因大家都喝了酒,一家人便不曾進道觀,恐酒氣汙了神靈,停停走走,沿著山道看楓林,直到午後,一陣風吹過有些涼意了,老太君命人取了披風來披上,慧娘也命人把隨身帶來的披風給褒若,明厚載便道:“奶奶,姨媽,我們該下山了,怕再遲了回去時風大。”
這回是明厚載與褒若先下山接應,然後老太君與慧娘同籃而下,誰知吊籃放到一半,不知怎麼的,突然不動了,初時以為是上麵正在放絞鏈,誰知過了好半天也不見下來,看守吊籃的人也覺得奇怪,可是山上就這一個吊籃,沒法快速上去問究竟,明厚載與褒若急得出汗,那吊籃就懸在半空中,慧娘還好,但老太君卻經不得這樣折騰,她本年紀大了,身體自然不如慧娘,如今上不上,下不下,又被吊在半空中,那崖又峭,就是一大塊橫出懸崖的巨石,她們坐的吊籃前後左右皆不靠,秋風一吹,涼意透體,似浸在冷水中一般,那件厚昵鬥蓬遮不住山間的刀風,一陣陣地寒!
慧娘見老太君不好,臉色直發青,一摸她的手,冰冷冷的,一駭,忙把自己身上的哆囉呢的鬥蓬脫下,連頭蓋在她身上,緊緊抱著老太君,安慰道:“老太君別慌,有我呢,這繩子結實得很,您看,就是厚載說的,用鋼絲絞成的,不礙事,可能是上麵的絞盤有些澀住,他們正在上油呢。,”
話是這麼說,她也知道不可能,天天吊著人的絞盤會澀住?一定是出問題了!
明厚載眼見那吊籃左右搖晃,山間的風甚是厲害,老太君的身體絕對等不得,對守在山下的幾個隨從道:“你們保護好郡主,我上去看看!”
“快去吧!”褒若也驚得一聲冷汗,明厚載不及說話,便隻身向山上奔去,輕功一展出,不久明厚載便沒入山路間,褒若與眾人抬頭向上看,突然那吊籃不知為什麼突然劇烈晃動了兩下,竟要把籃子裏的人摔出來一般,嚇得尖叫出聲來!然而那吊籃還在持續晃個不停!究竟上麵怎麼回事!
然而就在眾人皆仰頭向上望,被吊籃上的事故分去了所有注意力時,誰也沒有發覺在他們的背後,幾個普通遊客模樣的人慢慢向他們靠近,從各自籃子、包袱裏無聲抽出一把把刀劍,向明厚載的隨從圍攏,其中有幾名緩緩地朝褒若逼近,形成分散包圍局勢,慢慢地舉起了他們手中的刀,眼看便要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