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買東西!”明厚載應道,門馬上應聲而開,一個青年男子開門迎出來:“掌舵的!”
明厚載閃身而入,那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小巷子的動靜,關上了門,點起一盞燈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好,請郡主與掌舵的隨我來。”
看來明厚載早有了交代,所以那人一眼便知褒若的身份,明厚載牽著褒若的手順著那個人的指引來到地下室,地下室內的醃菜缸被他移開,現出一條地道,“這條路便是通下三司衙門的大堂,我這兩日命人挖好的。”明厚載對褒若道,與褒若下了地道,長長的甬道一片漆黑,明厚載拉著褒若的手一起往前走,雖然有燈,但燈光黯淡,搖曳不定的黑影如鬼魅一般打在牆上,地上,地道一片寂靜,褒若不由打了個寒噤,明厚載知道她害怕,安慰道:“不用怕,現在我們就在司衙門前的大街下,現在外麵可能已經天亮了,在我們的頭上便有人走動呢。”
褒若心裏略安,明厚載索性把她拉到懷裏,攬著一起走,地道當然取的是直線,走了不多時便到了,這個密室隻容四個人藏身,那引路之人輕輕移開一個石片,外麵的微弱的光線照進來,黃豆大的一排瞭望孔便出現在褒若麵前,褒若迫不及待地看出去,外麵便是大堂,他們的視線地線與地麵平行,原來看視點竟然設在大堂上的一堵牆根下,如此外麵人根本看不到牆上竟有這樣排,但是這個瞭望孔設計得巧妙,能看得到大堂上的一舉一動,褒若大喜,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升堂審問?”
“辰時二刻,現在還早,我隻是讓你先看看環境,順便叮囑你一聲: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叫出聲來!你一叫,我們便暴露了,到時我們就算很快能跑掉,但這裏附近的居民全要受到刑問!好了我們先回去吧,待時再來,這個案子的審理估計要比較久的時間,沒那麼快結束,我們先上去吃些飯。”明厚載讓褒若看完環境,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褒若看到那一排排的椅子,還有已經陳設好的一堆堆的枷欏,早就有些腳軟,仍是由明厚載攬著回去。
吃了些小豆腐腦,熱饃饃,褒若坐在椅上發呆,明厚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道:“你不用怕,那些刑具隻是震懾之用,對淩王,這些是不能用的,除非皇帝親臨才有權力命令用刑,而且今日上堂的人我也打點過了,不會受苦的。”
辰時二刻已到,堂上一片喊威聲,殺威棍疾點,堂上一片肅靜,三法司:刑部尚書、督察院案撫、大理寺卿三位大人一齊升堂問案,然後坐定後,刑部尚書揚聲道:“今日奉聖旨,閏親王親臨全同並審此案!”
明厚載微微冷笑,褒若全身發抖,全仗著明厚載的扶持才不致坐倒,閏親王她見過,高而蒼白顴骨,冷漠的麵色,眼裏無時不刻地閃透著冰冷的狐疑之光,這樣的人今日來問案,怕是不好過關!
一個案件能否勝訴,除了當事人本身是否有罪以外,很大的程度上取決於堂上法官的態度,閏親王此人,沒人犯罪時,在他的眼裏就已經人人都是可能犯罪者了,有人犯罪,那麼被指認為嫌疑人的那個人就必定是罪犯!淩王遇到這樣的人問案,未過堂先就已經輸了五分!
“有請淩王殿下!”
褒若的眼睛驀地睜大仔細看著走到堂上的那個身影,爹!
他沒有瘦,依舊如從前一般清矍有神,走路穩而有節,不疾不慢,體態優雅,由於尚未定案,所以三法司仍向淩王站作了一揖以示恭敬,請淩王在麵對著公案的太師椅上坐了,接下來開始問案,自然是針對淩王府為什麼會出現萬不該出現的龍衣鳳袍玉璽進行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