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哭著哭著有些累了,他再次閉上眼睛,回到了白霧之中。眼中,一滴眼淚在臉頰留下,那眼淚落到地上。“滴--叮--”化作一道水痕,掀起一陣波瀾回蕩在白霧之中。
白霧中間的空地上,波瀾散去的方向出現一顆古樹,那顆從小到大陪著他的古樹,一切開始的地方。年兒再次站起,他鼓起勇氣,向前方的樹下走去。
古樹下,坐著一位婦人,她坐在一個縫紉的機器前忙碌著。這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他記憶中的娘親。“娘……是你嗎?”
婦人麵容慈善,她抬起頭來撫摸年兒的臉。“年兒…你說,你…為什麼要修仙呢?”話未說完,年兒一把撲到她的懷裏。他閉上眼睛,生怕再一睜開,她便消失不見。
“年兒,你…為什麼要修仙啊?”又是這句話,他突然想到,這不是我問自己的話嗎?“是啊,我……為什麼要修仙呢?”這句話猶如引路的燈塔,年兒雙手抱住的婦人化作漫天金星,隨意飄散在白霧之中。隱約間,他的腦海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一個痞子的聲音:“看,你媽炸了!”
看見麵前的娘親變作漫天星光,年兒忽然目光呆滯,跪在古樹麵前呢喃自問:“我……為什麼要修仙呢?”哭著想著,他再次靠著古樹暈睡過去。
“喂!大懶豬!怎麼這麼蠢?快起床了!”不知哪傳來一陣女孩的聲音,這聲音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年兒不知被什麼東西砸到了頭,他睜開雙眼,自己依靠著古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他緩緩站起,注視著前方的白霧。
“蠢豬,你說你這麼蠢?為什麼還要修仙呢?”前方一個甜美的聲音對他問道,聽聲音好像是個年輕的女孩。
年兒活動幾下臂膀,他不知怎麼回答,也不想回答。前方的白霧中,那位女子身穿白衣,白衣上刻著紅色的楓葉。年兒向前走去,他想看清女孩的容貌,明明近在咫尺,卻難以看清。
“你是誰?我們見過嗎?”年兒這麼一問,女孩連忙跑開了。麵前這位被紅楓纏繞的女孩,他從未見過,可背影卻感覺如此熟悉。
年兒想要看清她的容貌,可越追,這女孩跑的越遠,身影也就越模糊。“回來!喂……你是誰!”
女孩越跑越遠,依稀之間聽見她的腳步聲和她歡笑的聲。“蠢豬,再想不明白,你就別來見我了!”這最後的一句話伴著笑聲,好似銀鈴般入耳。聲音走遠,那女孩的背影消失在白霧之中。
年兒慢慢放慢腳步,心髒“噗通--噗通!”她是誰?他的腦海出現疑問。他一邊想,一般摸著胸口,繼續向前走去。走著走著,他再次回到古樹的旁邊,古樹的周圍閃耀著金光。
樹下站著一個人,那人身穿黑色盔甲,身後的披風在白霧中扶搖。看著前方的黑皇,他久久未能上前,他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身份麵對黑皇,仇人?朋友?亦或是師徒?
樹下的黑皇並未察覺到一旁的年兒,他手中拿著一大塊爛木頭,臉上從未有過的喜悅。“嘿嘿,費勁千辛萬苦,這千年烏木終究還是讓老子找到了!老子要把他雕成最好的烏木槍,送給我的傻徒弟!”
他坐在地上,拿出一把閃著紫光的刻刀開始一點點雕刻起來。年兒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久而久之,憤怒的心情也被漸漸平複。忽然,黑皇的手一滑,刻刀紮入他的左手。“啊!艸!他娘的!這天級刻刀恐怕會在老子手上留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