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號這天早晨寧葉一出門就遇到了沈公子。沈公子臉色憔悴,一見到他便將他拉上了車,接著吩咐車夫一聲,朝著府衙而去。
“發生什麼事了?”車廂內寧葉問道。
“子敬,你可一定出手相助啊!”
當下沈瑾瑜就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大致的內容是,昨天夜裏存放在銀庫的十萬兩白銀不翼而飛,現場隻發現了一張紙,上麵寫著落雪無痕四個字,懷疑落雪無痕偷了銀子。由於丟失的是歲幣,事關緊要,消息很快被官府封鎖了。之後荊捕頭帶著人在杭州城裏外秘密搜查了一夜了,但一點線索也沒有發現。這件事請已經連夜上報朝廷了,不出意外的話,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一並都要因此事受到牽連,輕則入獄,嚴重的可能要人頭落地。
寧葉聽沈公子說的如此仔細,就好像自己去過現場一般,而且對官府動向也一清二楚,這就讓他疑惑了,連消息都被封鎖了,這沈公子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的。不過他想起沈兄平日談吐得體,器宇不凡,而且好像和官府頗有淵源,便認為沈公子很可能是杭州某個官員的公子,隻是不願意表明身份而已。寧葉此刻也不急著追問他的身份,倒是希望有一天沈公子能自己講出來。
“沈兄,你切莫著急。先給我說說那十萬兩歲幣是怎麼回事吧。”寧葉此刻人不在銀庫隻能先從銀子的來曆問起。
“這批銀子是從是兩浙路的稅銀中抽調出來的,數天前剛從衡州運過來的。”沈公子道。
“現場什麼也沒有留下嗎?”
“隻留下了一張紙。”
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很難想象是一個女飛賊能將它們全都偷走。
寧葉仔細理了理沈瑾瑜的話,不過由於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他也毫無頭緒,一切隻能等到去了銀庫才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馬車很快到了知府衙門,等在衙門外的是荊捕頭和幾個衙役。僅看他們臉上的疲倦之色就知道他們定是折騰了一晚還未休息。荊捕頭見沈瑾瑜和寧葉下車便急忙走了上來。
“王公子,你可算來了。”荊捕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抱拳道。
“荊捕頭客氣了,我一介草民,怎麼能勞駕荊捕頭在此特意等候。”寧葉說道。
“誒,上次的案件如果不是王公子你出手相助,我們也不會那麼快破案。我還沒有好好謝過王公子你呢,在此等候又算得了什麼。”
說起上次的案件寧葉倒想起來了,自己還不知道最後的結果,便道:
“哦?上次的那案件結果怎樣?”
荊捕頭看著寧葉一臉傾佩道:“王公子真是聰明,卻如你所說仵作解剖屍體後,果真發現死者是死於砒霜引起的五髒衰竭。那郝氏還想狡辯,但人證物證俱在最後承認了她和她表哥有染,說是聽了她表哥的話,起了殺心。郝氏被判秋後問斬,之後她在牢房撞牆自殺了,她表哥被判發配充軍,途中染病也死了。”
“這也許就是報應吧。”寧葉感歎道。
“好了,先不說這個,還是先解決燃眉之急吧。我想王公子來之前沈兄已經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了吧。這次事關重大,如果不能在朝廷的旨意道之前找到失竊的銀兩,這杭州大小官員估計都要革職查辦了,還請王公子一定要出手相助啊。”
“真有這麼嚴重嗎?”寧葉總覺得幾人有點威嚴聳立了,這杭州大小官員沒有上百也有五六十了。
“二十年前,也發生過一起盜銀案,當年因此受到牽連的官員有上百之多。”荊捕頭道。
寧葉略顯尷尬道:“是嗎!也是同一個人犯案嗎?”
“那倒不是,是另一夥賊人。”
“為什麼你就這麼相信我能幫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