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二十七號的這天,搜索的隊伍終於在距離杭州城百裏外的一處山崖處發現了可疑的痕跡,可惜的是那些線索也都隨著山崖的斷絕而斷絕。寧葉等人在山崖的周圍搜查了很久,並沒有發現銀子的蹤跡。荊捕頭懷疑賊人是不是把銀子埋在了地下,但是寧葉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測,他認為賊人要是想埋銀子,早可以在中途就埋了。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將銀子運到這裏再埋。
斷崖處,寧葉站在崖邊看著崖下白霧雲繞,腦海也像這崖間般雲遮霧繞,遮住了他的思緒,讓他看不清理不順這許多疑惑。
斷崖處風勢強勁,吹亂了他的發髻,身上青衫在風裏鼓動,整個人在這天地之間顯得有些渺小,但是卻給人一種堅如磐石的感覺,讓所有人都不禁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子敬,披上吧!”沈瑾瑜見這風勢大,而寧葉又穿的單薄,便取了件袍子過來。
寧葉此刻心中想的都是案情,直到袍子披在身上後才反應過來。
“多謝。”
“你一直看著這斷崖下,難道你懷疑銀子在這崖下?”沈瑾瑜看著斷崖下說道。
“雖然有些不明白,但這附近也隻有這斷崖能藏銀子了。”寧葉道。
荊捕頭就在兩人的身後,聽了他們的對話,便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路能繞下去。”
寧葉點了點頭後,荊捕頭便吩咐眾人尋找能下得崖底的路。
眾人尋找了半個時辰終於是找到了下崖的山路,雖然有些險峻但卻是附近唯一能走的。寧葉自然相信還有比這要平坦許多的路,但勢必需要繞上一大圈,沒有個一天的功夫估計是到不了崖底,也便沒有讓人去找了。
沿著陡峭的山路艱難的爬了一個時辰後眾人安全到了崖底。崖底有一大片的湖水,湖的周圍則是鬱鬱蔥蔥的叢林,而那叢林中間則有一條小路,直通向湖邊。
寧葉等人到了湖邊後,便仔細的搜查了一下周圍,不過仍是一無所獲。
荊捕頭跟著寧葉的這幾天裏,思維方式受到了他的影響,腦子也靈活了很多。四下搜查無果後便將注意力落在了湖上。
“王公子,你說他們是不是直接將銀子從上麵給扔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士兵大聲喊道:“什麼人?”
接著在叢林的小路一頭出現了一個村民,隻見那村民身形瘦削,皮膚黝黑,年紀大概在四十來歲,身後背著一個大簍子,手裏還拿著一把小鏟子。他驚恐看著一群士兵,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聲音剛落,幾個手持長槍的士兵就迅速將他圍了起來。
寧葉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警惕之色,這荒郊野嶺出現這樣一個人,而且還是在這麼個敏感的時候,不得不讓他們小心對待。
荊捕頭朝著幾個士兵一揮手:“帶過來。“
士兵得令後用長槍的另一端戳了戳那村民,示意他過去。村民哪敢不從,老老實實地到了荊捕頭身邊。
“你是什麼人,在此做什麼?”荊捕頭色厲內荏道。
“草民是這附近的藥農,來這裏隻是來采些草藥。”村民一邊說著一邊哆嗦著取下了身後的簍子,將裏麵的一些草藥取了出來。
荊捕頭上前一步,朝簍子裏大概掃了一眼,見簍子裏果真都是些草藥,便向寧葉點了點頭。
寧葉上下打量了那村民一眼後,見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也相信了他的話,一拱手道:“這位大叔,在下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官人請問,草民一定知無不言。”那藥農怯怯說道。
“您是不是經常來此采藥?”寧葉道。
“不是,隻是偶爾會來?”
“那您最近有沒有來過?”
那村民點了點頭道:“前幾日來過。”
“可曾在這裏見著什麼可疑人或物?”寧葉追問道。
村民了聽了寧葉的話陷入了沉思,其他人則默默的看著村民,心裏都生出了有點莫名的緊張感。
過了一會兒那村民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人沒有見到,倒是在湖裏見到了不少的碎木箱子。”
“那些東西呢?”寧葉追問道。
“我見它們有些還能用,就把它們都撈了上來帶了回去,至於那些不能用的就給到柴火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