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倒沒想到自己要找的人近在眼前。他客氣的一拱手說道:“在下王瑄,這位是府衙的荊捕頭。我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穎兒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李媽媽。李媽媽不知道寧葉和荊捕頭找穎兒有什麼,但是荊捕頭是官府的人,她怕不答應會耽誤公事,而官府是她得罪不起的。她拍了拍丫鬟的肩:“穎兒,你便和這位公子去吧。”
寧葉見李媽媽應準了,便客氣道:“多謝。”
接著三人便來到了一間無人的廂房。廂房檀香嫋嫋,房間內的裝飾倒是有點像女子的閨房。
進了房間後穎兒正要給寧葉和荊捕頭看茶,寧葉一擺手阻止了她:“穎兒姑娘,就不要講究這麼多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穎兒聽聞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其實我們來找你,是想打聽一下你家小姐的事情。”寧葉接著道。
穎兒一聽寧葉是來找自己小姐的便警惕了起來。心裏想到,自己和小姐也沒有犯事,怎麼就會有府衙的人來找她們。她小心地問道:“不知是什麼事?”
寧葉見她有些緊張,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家小姐是不是最近出過遠門?”
關於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穎兒也沒有必要隱瞞:“是的,小姐最近回了趟家鄉,前幾天才回來!”
“具體什麼時候?”
“八月二十八號上午。”穎兒想了一會道。
八月二十八號這天正是寧葉和荊捕頭以及可兒離開杭州前往江寧的時候,倒是讓寧葉覺得趕巧了。
“那什麼時候離開的?”寧葉接著問道。
“應該是在八月十七號。”
根據婁員外所說,他的千手玉觀音是在八月二十一號被盜的,而林君瑤是在十七號離開杭州的,完全有時間趕到江寧,寧葉為了驗證這一點便繼續追問道:“那你家小姐的家鄉位於何處?”
這個杭州城內的很多人都知道,畢竟林君瑤是杭州城的名人,有關她的一些信息大家還是知曉一點呢,荊捕頭也在其內。寧葉的這個問題便由荊捕頭代勞了。
“代縣。這個很多人都知道的!”
穎兒跟著點了點頭。
代縣對寧葉來說是個比較陌生的地名,雖然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地名和他所知的宋朝相同,但是也有很有他不知道或者名字變了的地方。
“代縣在什麼地方?”寧葉疑惑地看向荊捕頭。
既然王瑄不知道林君瑤的出身,那自然也不會知道代縣這麼個地方,荊捕頭索性也將代縣的一些情況說了一遍:
“代縣位於淮南西路,是陷巢州管轄下的一個小縣,位與巢湖邊,那裏的人多以捕魚為生。林君瑤就是出生於一個普通的漁戶之家。”
陷巢州,這個地名與寧葉無寧葉腦子裏的一個名字產生了共鳴。
見寧葉反複呢喃了著陷巢州這一句,荊捕頭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陷巢州是不是也位於巢湖邊上?”寧葉不答反問。
“對啊!”荊捕點點頭。
此刻寧葉腦子裏想到的陷巢州並非這個陷巢州,而是一座他那個世界已經沉寂在巢湖底下的古城。寧葉倒是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陷巢州居然還存在,不過他除了有點意外之外也沒有過多的追問細節。
“哦,沒什麼。”
寧葉回過神來後接著問穎兒道:“那你家小姐是什麼時候到的代縣?”
“八月二十四號。”
穎兒的回答引起了寧葉的注意。從杭州到巢湖正常的話應該三日便可到達,而八月十七號林君瑤從杭州出發,八月二十四才到,用時竟是七天比正常耗時多出了一倍。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你們中途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丫鬟聽了寧葉的話剛準備張口說話,看著她的嘴形寧葉都已經猜到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詞,可是就在話要出口前,她嘴形忽然一滯,接著說出口的話竟不是寧葉所猜地那樣。
“沒有遇到,中途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事。”
關於穎兒是否改了口,亦或者想隱瞞什麼,寧葉無法確認,隻當是自己看錯了。他看著穎兒微微點點頭,然後繼續問了下林君瑤是什麼時候離開代縣的,以及行程中具體做了些什麼。
從穎兒的話中寧葉得知林君瑤是隻在代縣住了一天,於二十六號離開代縣,二十八號便回到了杭州。而關於林君瑤路途中具體的都幹了些什麼,穎兒也不是很清除。
畢竟她隻是一個丫鬟,很多時候是不可打聽主人的隱私的,雖然林君瑤未必把她當做下人,但是她還是知道分寸的。
接下來寧葉疏理下盜銀發生的細節,婁員外的玉觀音被盜的細節以及林君瑤離開的杭州的時間,他在心中仔細對比計算後,做了個假設,如果林君瑤就是女飛賊,發現從時間上來看林君瑤完全可以盜取玉觀音,隻是如果她在江寧犯了案,就要連夜趕回杭州,並於二十四號當晚盜取官銀,雖然時間上說得通,但這樣的話,那在二十四號出現在代縣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