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終於想起了這位穆伯伯,在她的記憶中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那還是他們一家人在東京的時候,當時沈括時任政事舍人。這位穆大人和沈括交好,兩人經常會去相府與宰相一起談論當時風雲大事。穆大人也經常會來沈家做客,也就是那個時候沈瑾瑜有了關於穆大人的記憶,後來沈括被調到了杭州,這一調便是數十年,當初她還年幼,很多事情也都記不清了,要不是對紅臉伯伯映像深刻,估計也記不起穆大人了。
“穆伯伯,要是母親還在的話,她一定回高興這次重逢的。”沈瑾瑜說道。
“什麼,你娘親不在了?什麼時候的事了?”穆大人驚道。
“娘親,十年前就病逝了。”一提起娘親沈瑾瑜便難掩心中的悲傷之情。
“唉!”穆大人歎息一聲。
沈括不想在這種時候談論傷心事,便轉移了話題,問道:“穆老兄,朝廷怎麼會派你杭州調查此事?”
“你連夜上報的折子先到了相府,宰相看到折子之後,很重視這件事,便連夜找了我和其他幾位同僚商議此事。第二天早朝便將此事稟報給了聖上。”
“聖上聽聞後龍顏大怒,當即就要治你失職之罪,發配邊疆,永不再錄。好在宰相大人認為此事另有蹊蹺,堅持查清整件事,以免冤枉了好人。之後由寧王提議讓禦史台派人調查此案,也是宰相一排眾意,讓我來杭州徹查此事。”
明白事情的原委後沈大人不禁老淚縱橫,如果不是宰相大人力保自己,自己估計這會已經在發配邊疆的路上了。於是他便朝著東京的方向深深一鞠躬。
穆大人自然知道他此舉為何。待到他行完禮之後,才說道:“說說案情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沈括便請了穆大人進了知州府衙,幾人和一些知曉此事的官員在大廳內將盜銀按的始末都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有關寧葉的推測沈括並沒有穆大人,他不是不相信穆大人,而是這裏人多眼雜,怕是有人聽了寧葉在調查此事,並且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還是指向龐彥的,如果就此傳了出去,勢必會打草驚蛇,這樣他們前麵所做的一切就要前功盡棄了。
穆大人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沉思了一會,後說道:“沈大人,這件案子之前都是你在調查,可曾有什麼發現?”
“唉,那女賊極為狡詐,攻於心計,我們一路追查卻是上了她的當,那些線索就是那女賊故意留下來拖延時間的。”沈大人歎息一聲後說道。
除了沈大人其他的官員都沉默不語,心中揣揣,期待著穆大人能扭轉乾坤,讓這件案子能有一個善終。
“我來之前也曾聽說過那叫落雪無痕的女賊,江湖傳說她是劫富濟貧的俠女,這次為何將目的對準了官府。”穆大人也是一個敏銳之人,他話一出口就抓住了關鍵點,他為官多年,很少聽說有江湖人士和官家作對的,就算有也隻極個別亡命之徒,這樣人更本不足為懼,更本不會去策劃這樣一起精細的盜銀案。
“這個下官甚為不解。”沈括道。
大廳內多是穆大人問,而下麵的官員答,不過顯然很難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與此同時,寧葉離開家後便一路朝府衙而來,想將昨晚從龐彥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告訴給沈括和沈瑾瑜。
當寧葉來到知州府前的時候便看見了府門前那聲勢浩大的隊伍。他仔細看了看,心中已經猜到了是個情況。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有幾天了,朝廷派來調查盜銀案的官員想比應該是到了。
他小步來到府門前,朝一位當差的役卒一拱手道:“這個兵大哥,”問一下這是來了哪位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