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寧王,眼底閃過一絲冷茫,不過此刻眾大臣都低著頭,哪有人敢直視皇他,所以也有沒有注意到。
接著皇帝王旭語氣還算和氣道:“當年父皇駕崩,朝中混亂,寧王乃是父皇最倚重的皇子,平日繁於政事,穩定朝綱,一些瑣事不能躬親而為,一時用人不察,才得以讓龐譽等奸賊鑽了空子,這怪不得寧王,寧葉也不必過於自責了,還是快快平身吧。”
皇帝的話雖是在讚溢寧王,但是在場的官員都是人精,聯想起昔年先帝駕崩時二位皇子對皇位的明爭暗奪的往事,便明白皇帝此中話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提醒寧王,昔日的事你了不要再做。
“謝聖上開恩,那些都是臣弟本分之事,不足掛齒。”寧王再次叩謝。
皇帝很清楚二十年的往事其實追查起來,能查到的東西是很有限的,他之所以如此一問,也不過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借此威懾一下群臣。
“龐譽一案,該如何處理,諸位大人有什麼提議嗎?”皇帝收起怒色,問道。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諸位大人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沒有因為龐譽一案發怒,猜不出所以,他們有的選擇沉默,有的則看了一眼朝中的幾位重臣的身上。
其中範秉正乃皇帝最親睞之人,又是百官之首,大家的目光便多集中他的身上。過了一會範秉正再次開口:
“聖上,龐譽一案恐怕並不止他一個官員參與其中,肯定還有同謀,況且這件事又牽扯到了雙風寨,還是調查清楚為好。而且這一次還抓住了雙風寨的賊首,臣覺得還是應該將龐譽和那雙風寨的賊人押回京好好審問一番,即能從他們口中探聽一下雙風寨的消息,也能盤查這件案子中,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皇帝仔細想了想,覺得範秉正言之有理,便道:“那就依丞相之意將龐譽等人押解進京。”
龐譽的事情在朝廷之中雖算得上急事,但並非大事和要事。所以商定也比較快,後續對龐譽的處置也就是按照大聖法令在做。
就在皇帝以為今天的早朝就隻有這麼一件事之時,宮中侍衛統領忽然急匆匆闖了進來。
侍衛統領雖然是能夠進入金殿之中,但前提是必須有皇帝的詔令。此刻還正值早朝,而且也沒皇帝詔令,侍衛統領如此闖進金殿,就是藐視朝堂其最當誅。
文武百官,見他匆匆進來皆都吃驚不小,很快便有官員質問道:“徐統領,你擅闖金殿欲意何為?”
那徐統領進了朝堂之後,直接跪倒在地急忙說道:“陛下,卑職有要事啟奏。”
皇帝對於徐統領這般行徑也頗為不悅,但是他了解宮中侍衛,如若不是真的有急事也不會擅闖朝堂,語氣有些薄怒道:“有何急事?”
隻見徐統領從懷裏拿出了數十封信件後,接著道:“啟稟聖上,這些都是數地官員今日送到京城的加急文書。”
各地的加急文書一般都是先送往相府,之後才由丞相上呈皇帝。範秉正此刻一聽便疑惑道:“加急文書怎麼會在你手?”
徐統領趕緊解釋:“那些送信的信使起初是去的相府,但是丞相您不在,他們就直接送到了皇宮前。按宮中規矩他們是不能進宮的,於是便和宮門侍衛起了爭執。卑職正好經過,了解之後,一開始我也沒讓他們進,但是後來信使越聚越多,卑職想肯定是發生大事了,不敢耽誤,於是想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親自帶著文書過來了。”
丞相仔細看了一眼徐統領手上的文書,足有三四十之多,當下也不敢怠慢,趕緊取了一封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他的眉頭頓時就緊緊擰在了一起。接著又取了一封,不過依舊皺著眉,神情之中反而又多份緊張。
所有人注意到了丞相臉上的表情變化,一種不祥敢油然而生。皇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便朝一旁的太監說道:“給朕也取幾封上來。”
太監低著頭縮著脖子,恭敬地走到徐統領身邊拿了十封呈給了皇帝。
皇帝拆開一封後神情變化和丞相沒有什麼不同。接著又將剩餘的幾封一一拆了開,大致掃了一眼,頓時大怒道:“又是蟲災!”
範秉正看並沒有將書信一一拆開,而是將剩餘的信交給了在場的諸位官員。眾人接過信讀過後,都是一臉不可置信,接著又不得不接受現實,最後也是滿麵愁容。
皇帝本想著早早退朝,眼下發生這種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掃了朝堂上的諸位官員一眼,皇帝說道:“眾愛卿,信你們也都看了,具體情況也了解了,說說吧。”
這些年隔個五六年的就發生蝗災,每一次都會造成不少的損失,朝廷也在災難中習到了一些救災的經驗,但是這一次似乎要比前幾次都要嚴重些。皇帝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希望誰能主動站出來負責救災一事,盡量減少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