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在回到房間前,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隻是那被賈萬全撕碎的衣服卻著實沒有地方換,隻能暫時披著捕快的披風,好在披風算大,能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外人也看不到裏麵衣不蔽體的棉衣。
回到房間時,裏麵的情況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就兩個人,彩兒的注意力仍舊全都放在了李道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錦娘已經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倒是福伯見錦娘身上多了件捕快的披風,心生疑惑,問了句:“咦?錦娘,這披風哪來的?”
錦娘平靜地回道:“哦,剛才一個捕快大哥見我穿得單薄了些,好心借給我的。”
錦娘偽裝的極好,說話的語氣波瀾不驚,福伯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對了,火爐裏的炭快燒完了,去加點吧。”福伯轉而說道。
“嗯!”
錦娘小心翼翼地將籃子放下,取了幾塊碳木放了進去。
她做好一切後,又了看了看彩兒,隻見她眼眶通紅,顯然是又哭過了,看見這一幕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眼眶一紅,也忍不住落下淚來。隻是才一流淚她又急忙低下頭揩了去。
沒過多久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緊接著田伯的聲音傳了進來。
房門打開,田伯滿身風塵地走了進來。
“老家夥,事情怎麼樣了?”田伯一進來,福伯急忙起身,上前幾步急切問道。
錦娘也走了過來,她也很想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伯臉上的表情不算好看,畢竟奔波了一天了,歲數也大了,身體吃不消。
白天他得知李道遇之後他便福伯一起趕了過來,見李道暫時沒有為什麼生命危險後,他又去了衙門找張捕頭想弄清楚這件事的細節。
跟著他又去了大牢,大牢裏關了許多當時鬧事的流民,張捕頭盤問了很久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那些人的問答不盡相同,但是大概可以得知,確實有人看到李道被刺殺的一幕,不過當張捕頭需要指認的時候,又沒有人能指認出凶手。於是張捕頭就懷疑凶手早就已經逃走。再後來田伯便和張捕頭帶著人走訪了賈府周圍的人家,希望能發現的點什麼。
走訪了些人家後,得知當時鬧的事很大,確實有不少人也都看到了發生的事情。不過由於當時情況很混亂也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倒是有人提了一句,既是流民犯了事,就直接去查流民,問他們這些人也問出什麼。也正是這句提醒張捕頭,城內外的流民都是有登記造冊的,而且這一命令正是李道下的,原本是為了方便管理,卻在關鍵的時候起了作用。
張捕頭和田伯接下來又去了衙門查閱在城中的流民,然後又派人清算了下城內流民的數量,果不其然就發現了少了十多人,於是張捕頭派人在城中想搜查了一番,不出所料在城中並沒有發現這些人。所以張捕頭猜測他們已經出城了,而巧的是這幾天城防特別嚴,所有出入昌明縣的人都要例行檢查,登記注冊,所以這一懷疑也不難求證。
之後他查閱這幾天進出城的記錄,那些少掉的人的名字果真出現在了冊子之中,而事發後出城的流民隻有三人。
有了花名冊,這幾個人的直係親屬也不難查到,很快張捕頭通過親屬找到了其中一人,而剩下的兩人卻意外的沒有親屬,也沒有好友,最主要的是這二人出了城卻也不在城外的營地,現在時局動亂,兩個流民獨自離開營地隻怕是自尋死路的行為,他們離開又是為了什麼,這一點讓張捕頭不得不懷疑刺殺李道人就是二人中的一個。
這一發現讓張捕頭有些高興但卻也遺憾,如果凶手在真的在這二人之中,那麼離開了昌明縣後要在這動蕩的時期內找到他們勢必是大海撈針。
雖是如此張捕頭依舊不死心,還是派了人搜索昌明縣周圍三十裏的地方,隻希望能出現奇跡。
這期間田伯一直跟在張捕頭身邊,張捕頭所有的發現他都知道了,見調查陷入困難,他便暫時回來了。
田伯進房後先是歎息一聲然後開口:“凶手還沒有抓到。”
福伯和錦娘人難免有些失落,福伯道:“究竟何人如此大膽,敢刺殺少爺?”
當下田伯便將白日裏他和張捕頭查到的一些線索講了出來,得知一切後福伯也很氣憤但卻又無可奈何。
“這些流民為什麼要刺殺少爺,少爺對他們就好比對待親人一樣,盡心盡力,他們不曉得嗎?”錦娘紅著眼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