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駕著僅剩下一輛馬車與沈瑾瑜一起帶著沈括和荊捕頭往杭州趕,其他的捕快和來時一樣,騎著馬走在了前麵。
他們出發後走了沒有多久,荊捕頭傷勢忽然就加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馬車給顛簸的,寧葉擔心他的安危,於是便放緩了馬車的速度,但這樣的並沒有減緩荊捕頭的痛苦。
“子敬,你快進來看看!”
正駕駛馬車的寧葉聽見沈瑾瑜慌張的聲音後便停下了馬車。
“怎麼了?”他剛一進去就看了正在劇烈抖動的荊捕頭,他身體抖動厲害,原本已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流不止,沈瑾瑜隻能用隨身的手帕按住傷口,原本白色的絲巾此刻早已經行被染成了紅色。
“我來!”寧葉見狀,換下沈瑾瑜。
“怎麼辦?”沈瑾瑜滿手是血,看著荊捕頭逐漸變得慘白的臉,驚慌失措。
此刻寧葉按著荊捕頭的手也抖得厲害,他知道如果再不醫治再過一會荊捕頭就會死。他朝馬車外隨即大聲喊道:“大夫還沒有到嗎?”
本走在前麵的捕快們早已經守在馬車前,聽到寧葉話其中一人回道:“沒!我在去前麵看看。”
誰都知道離杭州還有多遠,大夫不可能這麼快就來,但誰都不願意放棄。
荊捕頭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會後慢慢恢複了平靜,可是這種平靜並不是寧葉想看到的。
果真當他平靜下來後呼吸越來越弱,隨時都有可能斷氣。饒是寧葉自詡聰明,此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神一點一點奪走他生命。
“一定會有什麼辦法,一定會有什麼辦法。”寧葉拚命回想著各種急救措施,這時忽然他想起了大學時一個學醫的校友告訴過他,可以通過往出血過多的患者體內注射零攝氏度的生理鹽水讓其進入假死狀態,這樣可以降低人的新陳代謝,推遲死亡的來臨。
雖然想到了辦法但是寧葉清楚這個世界哪裏有零攝氏度的生理鹽水,就算有寧葉也不知道要注射多少量才行稍有偏差就會讓患者死得更快。
他猶豫的這一會荊捕頭的呼吸也越來越弱,看著荊捕頭寧葉這時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沈瑾瑜道:“快,幫我把衣服的藥瓶拿去來。”
沈瑾瑜一聽寧葉有藥,連忙伸手去拿,正準備伸進寧葉胸膛時猶豫了一會。她一女子從來沒有將手伸進過一個男子的胸口,這舉動自然讓她有些為難,不過轉眼看到荊捕頭已經快不行了,她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這些條條框框了,伸手在寧葉衣服裏摸索一番,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
這水晶瓶正是昔日那俊美遼人贈與寧葉救命的靈丹妙藥,寧葉雖然不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麼成分,但趙凝霜告訴過他,他的命就是這藥救回來的,不管是什麼,如果能救回自己的命,那麼勢必能對此時的荊捕頭也有點用處。當下他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便道:“快給他服一顆!”
沈瑾瑜趕緊取了藥為荊捕頭服下了。
給荊捕頭服了藥後寧葉接著道:“快去找一些冰來。”
沈瑾瑜沒有遲疑隨即出了馬車和捕快們一起找冰,很快眾人便帶回了大量的冰。寧葉取了冰,敲碎了將其敷在了荊捕頭的身上為他降溫。雖然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但注入低溫的生理鹽水其目的是降低細胞新陳代謝,那麼給降溫也能降低細胞新陳代謝,不管怎樣,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其他人不明白寧葉這樣做是為何,沈瑾瑜問了寧葉他也沒有多做解釋。就這樣大家提心吊膽的等了一會,荊捕頭氣息還真的就平穩了許多,雖然依舊微弱,但看樣子應該還能在撐一段時間。
荊捕頭的傷情暫時穩定下來之後寧葉便再次催馬上路。
官道上車馬急行,一刻未曾停歇,大概是當晚醜時左右,他們終於與杭州趕來的大夫碰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