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首詞都能譜曲的,而能譜曲也不是隨便就能譜的。當然水調歌頭能不能譜曲,這個隻要是懂一點音律和詩詞歌賦的人都能看出這首詞是能譜曲的,隻是沒有人去嚐試而已。
“譜曲?!這倒是個有趣的題目。”皇甫齊道。
在場的人都是懂音律的,隻是給一首這麼有名的詞譜曲,難度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就會貽笑大方。在場的就連是侯璟和蘇煜這樣的才子也不敢輕易嚐試,又何談別人。
一旁的沈瑾瑜一聽這題就明白了這林君瑤所出之題怕是一道比一道難,根本就沒人指望有人能答出來。從上一題明謙的絕對就可以看出,那樣的上聯隻怕是可遇不可求,又去哪裏找下聯。現在林君瑤出的這題卻是要給水調歌頭這樣佳作譜曲,先不論有這個人才華如何,單就能有勇氣去為其譜曲的讀書人怕就沒幾個,試問又誰願意冒險被人嘲笑呢。
至於林君瑤為什麼要這麼做,其目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讓沈瑾瑜和徐茂都發不出來從而保住雙方的顏麵。不過凡事都有意外,為了防止意外林君瑤還是選擇出三題,就是為了應對像寧葉這樣有狗屎運的人能蒙對一題,這樣一來就算能蒙對一題也沒什麼用。
沈瑾瑜這時很想笑,不論這林君瑤如何的聰明伶俐,卻沒有想到這首詞的作者此刻就在眼前,論誰有資格給這首詞譜曲,那非寧葉莫屬了。
給水調歌頭譜曲難度本來就大,更何況又是即興譜曲,為了讓人感覺自己不像是在故意為難沈瑾瑜和徐茂,林君瑤給了他們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如果都沒想出來,那麼也就意味著雙方的比試到此結束,誰也有沒有借口再生事端了。
時間不短,沈瑾瑜和寧葉索性另找了一件房間。
房間內,沈瑾瑜找了紙筆,寧葉還真的以為她要寫曲。等他發現沈瑾瑜所書紙上內容時卻是疑惑,紙上並沒有寫什麼曲子,而是水調歌頭的句子。
“你寫這些幹嘛?”寧葉道。
“給這首詞譜曲我實在不會,還是讓個這首詞的作者自己來吧。”她說著就將手中的水調歌頭放在了寧葉手上。
“你不用狡辯了,那日你與李公子的那些悄悄話我都聽到了。”
寧葉微微錯愕了一會,卻笑了說道:“隱藏地這麼深還是被你發現了。”
沈瑾瑜沒好氣嗔道:“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沒多少事了。”寧葉連連擺手。
這時沈瑾瑜忽然想起了另外一首詞,也是同樣沒有出處,於是問道:“這攬月樓掛著地那首詞是不是也是你寫的?說實話,不準騙我!”
既然沈瑾瑜都已經發現了,寧葉也坦率承認了:“是的。”
“好啊,你隱瞞我這麼久。你知不知道那日上元節你這首詞一出,把我們那些人全給比了下去,我追下去的時候卻連個人影都發現,之後我一直在攬月樓裏等,等了五個月,希望詞作者能再次出現,可杳無音信訊,那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想到居然會是你。說,上元節之後你去哪裏了?”
沈瑾瑜越說越激動,原本俏麗的臉這一會已經染上了一抹緋紅,雖然鼓著腮幫子質問寧葉,但樣子極為動人。這樣的沈瑾瑜寧葉也是第一次看見,有英氣、有俏麗、有倔強,連寧葉一時看呆了。
“看什麼看,快說!”沈瑾瑜怒道。
寧葉反應過來後一想,也難怪沈瑾瑜會生氣,當時人家舉行詩會,自己留下那首詞後人去無蹤,偏偏那首詞又寫的極好,在場的人沒一個人能比,在他們看來就是故意在嘲諷他們這些人為沽名釣譽之徒,在之後沈瑾瑜又苦苦等了五個月卻一無所獲,最巧的事所等之人居然成了自己的朋友,自己卻一無所知,換了誰都會覺得受了欺騙,難以接受的。
“你為什麼傻等啊?”寧葉苦笑道。
“我就是不明白那人有如此才華,留了詞卻又不敢現身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隻是為了羞辱我們?所以我就一直等,希望能當麵問他。”沈瑾瑜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委屈起來。
“我那日是和小師妹下的山,本想來攬月樓看看的,不曾想你在舉辦詩會,想進去卻又被拒在門外,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有點瞧不起你,所以才寫下了那首《青玉案》的,我第二天就回去了,過了五個月才下的山,在之後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先是北上去了雁門關,後又回到杭州。”